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似真似假(1/1)

作者:北极猎手

凶灵秘闻录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似真似假

随着松崎妙子在荒野中越走越远,头顶的月亮发生变化,天空中,这轮本就比以往更大更圆的纯白月亮此刻已不知何时颜色改变,最终变成了血红色!赤红的月光洒向荒野,让原本还醉酒摇晃的松崎妙子发现异样,循着红光仰头看去,才发现月亮以不知何时变的血红,赤红除改变了月亮应有颜色外,还额为月亮增添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妖媚气息。 见头顶圆月莫名变成了血液颜色,松崎妙子登时一惊,大脑的酒意瞬间消散一半,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因血色圆月太过罕见,几乎就是前所未有,目睹此景,松崎妙子害怕了,酒醒近半的同时本人亦仓惶转身打算离开,明显要原路返回,毕竟这片荒野面积太大,于其盲目探索继续前行,还不如直接转身原路返回,更何况,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天空圆月的莫名变红,现场温度有所下降,明明是正逢七月的盛夏时节,此刻却骤然降温,甚至让松崎妙子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想到这里,松崎妙子赶忙转身,可也就在她转过身体即将行走的时候,她,听到声音,在这片不管怎么看都仅她一人的荒野中突然听到声音,一道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笑声:“呵呵……” 笑声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在松崎妙子反应过来前就已经沉寂了下来,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还是说刚刚的笑声只是错觉? 错觉?可能吗? 不,不可能,至少对身在现场的松崎妙子而言,她不认为自己听错,哪怕她之前曾喝了些酒,可现在的她也却也实打实酒醒大半,她不认为自己听错,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一个让人心慌地方。 从未来过的陌生荒野,莫名变红的天空月亮,无故降低的现场温度,还有刚刚那转瞬即逝的女人笑声,这些统统异常,全都让她心慌意乱。 所以,待被笑声惊了个心脏颤动后,也顾不得确认笑声是否真实存在了,松崎妙子抬脚就走,忙朝来时方向疾走而去。 只是…… “呵呵,呵呵呵。” 还不等松崎妙子走上几步,她听到了笑声,那串让人心慌的女人笑声竟再次毫无征兆映入耳膜,让本就心慌意乱的松崎妙子身体一抖,颤抖中步伐不稳,高跟鞋不慎踩中一块乱石,而后脚踝一崴摔倒在地。 “呜。”崴脚的疼痛让松崎妙子发出呜咽,她试图立刻起身,却发现脚踝疼痛使不上力,而与此同时,那串堪称诡异的笑声却也在此刻重新响彻。 “呵呵呵呵呵……” 充斥邪魅的幽幽笑声开始从最初的偶尔出现演变成肆无忌惮的连番维持,笑声经久不绝,就这样在昏暗阴冷的荒野中不断回荡,聆听着耳旁渗人笑声,松崎妙子害怕了,本就心慌的她彻底陷入恐惧之中,强行忍住脚踝疼痛,她手脚并用挣扎起身,然后在响彻不止的笑声中踉跄奔跑,只希望能快点钻回来时豁口,在她看来,也只尽快回到公园,她才能摆脱这些诡异现象。 奔跑开始了,在人类对未知恐惧的本能促使下,松崎妙子开始逃跑,哪怕脚踝传来的阵阵疼痛迫使她跑不快,可她却终究维持着奔跑姿态,伴随着高跟鞋的踩踏声响,她越跑越远,离诡异笑声越来越远,不久便甩掉笑声恢复寂静,察觉女人笑声已经不见,松崎妙子暗暗庆幸,自以为她快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沿围墙豁口钻回公园,届时她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怀揣着那即将逃离险境的希望与信念,松崎妙子跑动不休,每每前进几米就意味着她离成功更近一步,毕竟在她的个人印象中,当初她虽好奇探索过这片荒野,但终究没有移动太远,归根到底也只走了10分钟,满打满算也就前进大概六七百米,如此距离不算太远,更何况她目前还是小跑状态,纵使脚踝疼痛导致她快不起来,可也终究比走路要快,5分钟,最多5分钟她就能回到公圆了,然而…… 心怀希望跑了许久,整整跑了15分钟,前方仍是黑暗,依旧是无穷无尽的碎石荒野! “呼,呼,呼!怎,怎么会……”疲惫让松崎妙子停下脚步气喘吁吁,此刻,注视前方那好似永无尽头的漆黑荒野,松崎妙子惊慌加剧,除额头冒出片片汗珠外,嘴里亦不由自主低声念叨,看似自言自语询问自己,实则却是用询问来表达自己的惊慌失措,她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明明自己就是朝来时方向跑的,明明公园就在荒野旁边,可为何跑了半天都找不到来时围墙?别说看到公园发现围墙了,跑了许久她甚至连公园的影子都看不到,眼前竟永远是不管哪里都相差无尽的乱石荒野。 见奔跑许久毫无结果,终于,除恐惧激增心惊胆寒外,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亦不受控制席卷而来,将松崎妙子全身笼罩,随着恐惧激增心生绝望,这一刻,松崎妙子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超市老板的好心劝阻,若当时她能立刻回家而不在外面喝酒乱逛的话,她就不会逛进公园,不进公园就绝对不会来到这片无法离开的幽暗荒野,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自己已然是身陷牢笼无处可逃。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在绝对安全的时候,往往会厌恶现状不满现实,对现实生活充满憎恨,部分人甚至会主动逃避现实,可谁又能想到,一旦真正离开了现实,面对紧随其后的未知诡异,人们却又总是后悔,而此刻的松崎妙子便恰恰成为了典型例子,见始终无法回到公园,颤栗间,松崎妙子想到了求助外界,旋即手忙脚乱摸索口袋,而后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再然后,让人无法理解的情况发生了…… 嘟嘟嘟,嘟嘟嘟。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却听手机里面全是忙音。 怎么回事?信号没有了?明明这里是信号最强的城市,可手机却没有信号。 不可能! 怀揣着浓郁不甘,松崎妙子继续拨打,开始打给其他亲友,结果是毫无悬念的,不管打给谁,手机的回应终是忙音,定睛看向手机屏幕,才发现信号标志已经清零,且更为可怕的是…… 除信号标志完全消失外,屏幕时间也赫然发生了惊人变化,那些代表时间的阿拉伯数字竟统统以杂乱无章的方式疯狂跳转,时而跳向清晨,时而跳向下午,时而跳向凌晨午夜,就这样在屏幕中疯狂跳转急速变化! “呜,呜呜呜……”如果说手机的连续几次拨打无果还只是让松崎妙子束手无策的话,那么时间数字的诡异跳动则彻底让松崎妙子心惊胆寒,愈演愈烈的恐惧甚至让松崎妙子流出泪来,就这样盯着屏幕失声呜咽。 不过…… 哗,哗啦啦。 也就在松崎妙子绝望呜咽的时候,她,再次听到了声音,但这次听到的却非笑声,而是碎石声响。 听到声音,松崎妙子先是一怔,顾不得继续流泪,忙循着声音看向前方,看向前方那块刚刚曾突兀动弹的荒野石块,然后…… 她看到了人手。 在那块普通寻常的石头下,一只惨白如纸的人手从地底下方缓缓伸出,先是轻而易举顶开石块,接着以类似挣扎的方式手按地面继续挣扎,在人手的挣扎支撑下,地表的碎石哗啦作响,很快便突出了一颗人头脑袋! 脑袋披头散发颇为骇人,如瀑布般浓郁漆黑的发丝将面门完全遮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惨白手掌的不断挣扎,最终,那个‘人’成功了,成功脱离地底来到地面,将身体完整暴露在松崎妙子的视野之中: 那是个女人,一个头发密集到将整张脸完全挡住的奇怪女人,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埋在地下,可是,当亲眼看到女人的全身之后,松崎妙子的眼睛睁大了,而导致她顷刻间眼睛圆睁的原因是…… 红色。 在天空那本就妖异赤红的月光映照下,女人一身血色红裙,不,不对,那不是血色,而是真真正正的血!随着红衣女人挣脱地面,大量鲜血开始从女人的衣服上挥发流淌!明明只是件衣服,不料衣服却赫然流血,就好像一台造血机器那样不断向外涌出血水,大量如溪流般滚滚不觉的殷红鲜血! 这还没完,由于衣服的血流喷涌实在太快,血液除当场笼罩了红衣女人的身边地面外,接下来,血液继续扩大继续蔓延,竟赫然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染红荒野,直至将整片荒野染成血色,至于松崎妙子…… 因血液蔓延的实在太快,她反应不过来,当她真正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脚下地面已经粘稠,全是腥气刺鼻的殷红血液!不单脚下地面铺满血液,就连整个荒野都被铺满!也是直到此时,松崎妙子方才回神,这才发现眼前已不知何时站着个女人,与此同时,也就在松崎妙子回神之际,不等她做出反应,对面,维持着整体凝固,红衣女人笑了,突然发出串对松崎妙子来说十分耳熟的幽幽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渗人耳膜全是回音,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发笑,再然后,伴随着幽幽笑声起伏回荡,红衣女人有了动静,她缓缓抬手指向前方,指向对面的松崎妙子。 没有人知道红衣女人为何要指松崎妙子,但对于已恍然回神的松崎妙子而言,她的恐惧已达极致,被眼前的骇人场景刺激的大脑空白魂飞魄散,随着身体汗毛的根根倒竖,接着…… “啊!!!” 啪嗒,啪嗒,啪嗒! 松崎妙子发出尖叫,在猛然发出串撕心裂肺的尖叫后身躯狂抖转身就跑,踩踏着以铺满地面的浓稠血浆疯狂逃跑,发疯远离红衣女人,至于对面的红衣女人……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如最初那样站在原地,仍然如刚刚那般手指前方,在全程没有追击动作的情况下放任松崎妙子拔腿逃跑,至于松崎妙子能否逃掉?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还不等她跑出百米,她就被抓住了,被一条从脚下地面突然冒出的血色人手抓住脚踝! “啊!” 伴随着松崎妙子颤栗尖叫,就见正在途径的脚下地面突出人手,一条因沾满血液而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红色人手就这样瞬间钻出地面一把抓住自己,让原本还拔足狂奔的她彻彻底底定在原地,但,事情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更加骇人的还在后面…… 呼啦,呼啦啦! 就在松崎妙子被脚下人手抓住之际,地面开始震动,不料震动才刚开始,下一瞬间,更多的人手突出地面,无数条血色手臂就这样集体从铺满血浆的荒野地底骤然伸出,人手数量极多,放眼望去全是人手,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竟全是密密麻麻人类手臂!!! “啊!哇啊啊啊!!!” 此刻,注视着眼中那近乎充斥荒野的无数人手,又见所有人手皆在舞动,这一刻,松崎妙子理智崩塌,被难以想象的恐怖画面刺激的魂魄离体肝胆俱裂,目前的她除了尖叫就是尖叫,已经做不出第二件事了,甚至连叫声逐渐变音,不过,还不等她通过尖叫泄去恐惧,忽然间,她看到了什么,继无数条填满荒野的手臂之后,她再次看到恐怖场景,亲眼看到前方的红衣女人消失无踪,先是在百米开外凭空消失,接着便再次出现,直接零距离方式凭空现身在松崎妙子身边! 由于再次的实在太近,近到几乎面贴面的程度,所以松崎妙子首次看清了红衣女人,在那双因恐惧而缩成小点的瞳孔注视下,红衣女人外形异常,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骇人,虽依旧是头发遮面身着红裙,可那些不断喷涌的鲜血却并非来自衣服,而是来自衣服里面的身体,原来这些血竟赫然来自红衣女人的身体之中!她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其血量之多甚至连整片荒野都能铺满,如今仍然以媲美溪流的方式哗啦流淌,当然,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真正让松崎妙子始料未及的是…… 当着松崎妙子的面,红衣女人缓缓动作,抬起媲美白纸的惨白双手,然后主动掀开了自己那挡住面门的漆黑头发。 随着发丝掀开露出面门,下一刻,松崎妙子愣住了,而导致她瞬间愣住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她看到一张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脸。 当红衣女人掀开头发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人脸,而是空荡。 是的,空荡,什么都没有,或者说红衣女人根本就没有脸,从下巴到额头,代表脸的部位完全空荡,仅仅只是个黑洞,一个极似被挖空面门的黑色大洞!!! “啊啊啊啊啊!” 见红衣女人竟然没脸,甚至连面门都被整个挖空变成黑洞,松崎妙子再次尖叫,刚刚还惊骇愣住的她就这样扯开嗓子继续叫嚷,叫嚷的同时死命挣扎,只想尽快远离这只被挖掉面门的恐怖女鬼,可惜她的挣扎注定无果,受身下无数人手的禁锢钳制,剧烈挣扎不仅没有让她挣脱困境,反倒弄掉了手机,手机则落进血浆消失不见,暂且不谈以上插曲,同一时间,正当松崎妙子尖叫之际,一件让松崎妙子更加胆寒的一幕出现了: 女鬼将无脸空洞正对着身前松崎妙子,接下来,一张和松崎妙子一模一样的脸开始从女鬼面门浮现而出,从面门尽头的黑暗中由远及近延伸而出,最后在抵达空壳边缘的位置处停止,刚好填补了空荡面门,通过这种类似复刻的方式,至此,红衣女鬼获得了脸,一张和松崎妙子完全相同的女人脸。 然而奇怪乃至无法理解的的是…… 随着红衣女鬼获得脸庞,对面,只见刚刚还死命挣扎凄厉尖叫的松崎妙子瞬间沉寂了,在尖叫挣扎双双停止的刹那间兀自低头,脑袋径直垂了下去,就好像突然失去意识般瞬间垂下脑袋没了动静,至于红衣女鬼…… 她不见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就在松崎妙子突然间垂头不语疑似昏厥之际,再看对面,就见刚刚还置身眼帘的红衣女鬼突兀消失,就这样在快到极致的转瞬间莫名其妙没了踪影,不,不单女鬼不见,那些突出地面的无数人手也同时消失同时不见,连同那铺满荒野的血液一起,所有骇人场景消失不见,种种异常画面无影无踪,就连天空的赤红圆月也不知何时变了颜色,再次恢复为正常状态的纯白皎洁。 这还没完,好似整个世界都做了场荒诞怪异的恶梦似的,随着那诸多不知真假的异状消失,此刻若有人身在现场定睛观察,那么则会看到如下一幕画面: 借助天空的皎洁月光,就见这里仍是公园,是真真正正的公园尽头,边缘则存在着一堵厚实围墙,诚然围墙破旧年久失修,可却并不存在豁口,别说大号豁口了,就连缝隙都没有,哪里还有当初墙洞?而此刻,松崎妙子也仍然站在围墙旁边。 时间在漆黑死寂的公园分秒流逝,过了大概两分钟后,松崎妙子动了,终于从早先的凝固昏迷挣脱而出,身体一抖仓惶抬头,却见眼前是公园内部,前方也依旧那堵拦住去路的厚实围墙,但…… “呼,呼,呼……” 像极了刚从恶梦中醒来,饶是眼前场景并无异状,自己也依旧身在公园,可松崎妙子却还是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间身体颤抖,满脸惨白,嘴更是大口喘息,俨然一副后怕表情。 不错,也正如上面描述的那样,纵使已挣脱昏迷看清现实,可刚刚的经历却终究是印象深刻,由于实在弄不清刚刚的经历是真是假,喘息过后,怀揣着坎坷紧张,松崎妙子动了,在确信这里仍是公园的同时颤颤巍巍走向围墙,来到墙边定睛打量,就见围墙厚实并无破损,压根没有任何豁口? (豁口没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看到……) (嗯?莫非刚才我真的只是做了场梦?因醉酒而不知不觉睡着了?) 注视着并无豁口的公园围墙,松崎妙子错愕了,整个人愣神发呆,当然,为了尽可能弄清早先经历是真是假,怀揣着浓郁狐疑,女人结束茫然继续动作,她搬来几块废弃砖块,将砖头叠在墙下,而后踩着砖头攀升高度,最终成功将头探出围墙,随着脑袋探出围墙,接下来,一幕让松崎妙子再次错愕的场景出现了。 借助月光看向墙外,只见墙外是条巷道,一条普普通通的民宿胡同,哪里还有荒野影子? 人是一种疑心颇重的生物,常常喜欢自我怀疑,若想让其相信某件事,那就只能依靠证据,事实上也只有面对板上钉钉的确凿证据,人们才会选择相信。 (看来是做梦了,之前的确做了场恶梦啊……) “呼!” 果不其然,当亲自爬墙看清墙外并目睹墙外根本就不是荒野后,早先还狐疑坎坷的松崎妙子彻底放下心来,长呼了一口气,旋即跃下围墙转身就走,在认定自己刚刚只是做了场可怕恶梦后离开公园,急急忙忙赶往家中,只不过…… 通过诸多验证,或许在松崎妙子眼里自己刚刚只是因醉酒而做了场可怕恶梦,但期间她却忽略了少许细节,比如,在她的衣兜内,原本放在兜里的手机已经不见,又比如…… 离开公园的过程中,松崎妙子有所变化,她的眼睛瞳孔不在正常,转而体积变小,明显比正常瞳孔小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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