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物异志真人如何
邱毅躲到了一旁,他打算安静等待己方阵营将这一轮的炮弹倾泻完再出来。 按照计划,这一轮炮弹将会继续撕开原有的破口,从而让后续第三第四批队伍能更加快速的进入。 同样的,第二轮发射,很大程度上是要看信号兵的烟雾。 然而,这提前一发炮弹,没打在城门位置,反而越过了空隙正中那怪物的背脊上,着实有些让邱毅意想不到。 随着,那烟雾弥散,邱毅等到了后续炮火齐鸣,他猛然间想到,火炮阵营里,能一眼望到这儿的,只有他那修为已至真人境的方师叔。 至此,邱毅眼眶湿润,只是还未等到他酝酿情绪,从城内一处犄角旮旯里,跑出来个衣衫褴褛的家伙。 那人穿行在炮弹爆裂的碎片中间,每一步都走的极为艰难,但他似乎运气很好,炸裂的爆片以及油脂都没沾染到他的身上。 邱毅在惊讶之余也发现了对方身上气息的悠长以及邪异。 “此人竟然是真人境?” 那人在闪避的同时也发现了躲在掩体后面的邱毅,于是二人隔空来了次对视。 可伴随着天空中突然升腾起的那道光柱。 在极短的时间内,邱毅以及那位神秘的男子都被同时间锁定,光柱将他们的所在一齐笼罩在内。 这太过突然以及迅速,甚至来不及让人反应。就在邱毅开始逃跑的时候,周遭那些死去的士兵们,突然挣扎着又重新爬了起来。 邱毅看着眼睛都瞪大了,死而复生他不是没见过,但这类多半是阴魂附体,只是暂时的。可在之前的比斗中,周遭别说是阴魂了,就连灵气也都被争夺的一干二净,又有爆裂的雷霆和炙热火焰一层又一层的冲刷着漏网之鱼,怎么可能还会有凭空复生的手段。 那些爬起来的士兵们,眼窝深处冒着一丝虚白的火苗,他们仿佛是被同一个意识所操控,渐渐的,这些家伙身上覆盖上了一层墨绿色的盔甲,他们手上骨头开始畸变,有的手掌粗大变成了盾牌,有的手握成拳,渐渐长成了巨斧。 “呦,有点意思!” 那人和邱毅一样,似乎被加入了某种限制,无法逃离光柱所在。 他停下往外奔跑而身子,转而和邱毅一起看向那道光柱内,不断膨胀且急剧靠近的恐怖气息。 “陌生人,咱俩估计都得死在这儿了,要不,合作一下?” 邱毅转头,瞄了眼那位,他微微瘪了下眉头但没有否定这个提议,而是直言道“小道于拼杀尚且不足,但有些特殊能短暂抽取一定时间内的人和事物。” 强敌即将来临,互相了解必不可少。 那姿态有些随意的男人只咧着嘴,他表情夸张到有些可怕,听到邱毅说他不太擅长争杀,于是自顾自的介绍道“巧了,我最擅长近身搏杀!” 天空之上,一团火焰由远及近突兀的好似面前摊开的白纸上被人拿火烧出来的一个大洞。 火焰逐渐变小,其中,率先落在众人面前的自然就是端坐在巨大红色珊瑚座椅上的鬼王大帅,他一身银黑色全身盔甲,手中的权杖上,一颗颗鲜艳的宝石璀璨夺目。 身前四匹烈火中的战马相互间嘶鸣着,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呼和,这位在地府中声名赫赫的阴帅,第一次也是极为郑重的与整座山南道的通缉要犯,见了一次面。 “张福生,你擅闯地府,击伤击杀阴兵鬼差无数,此番又来我邓州界滋事,实乃罪大恶极!” 无需他人介绍,仅凭气势和气息,邱毅便能确定,此番站在他面前的便是地府中负责贪嗔地狱的虚肚鬼王,也是邓州界内无数士兵们真正意义上的统帅,是执掌地府百万军的鬼王大帅,也是诸多阴帅里实力最为恐怖的凌驾真人之上的地下天人。 深吸了口气,邱毅摆脱了自己刚才被对方气势所吓到的事实,他看了眼身侧不远处,那个容貌邋遢,气息闲散的家伙。 原来,这就是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紫府道宗小真人,张福生! 虽然,对这位的生平事迹有所耳闻,但邱毅并不觉得,仅凭自己和这样一位明显也只是真人境的道士,能在一位摆正姿态的阴帅面前活下来。 但,如今,邓州告破已成事实,就算鬼王大帅亲至,在人间他又能停留几柱香的时间呢? 换言之,就算他今天身死于此,后续,邓州也已经是囊中之物。道门能在朝廷军的配合下,一个时辰内重新布置好一座崭新的防御大阵,到时候,后续赶来的其他府州的阴兵也至多是赶上末尾,碰一鼻子灰。 此战胜负已定。 想到这儿,邱毅也是放下一直以来的忧虑,他开始摆正心态重新审视起面前即将要对抗的强敌。 他用秘音传令,对着已经确认实为张福生的邋遢汉子道“我有办法短暂隔开对方领域的影响,但需要一定的时间。” 收到传话的张福生嘴角咧的更大,他毫不在意的开口回答道“没问题!” 随着他无礼的打断面前鬼王的说话,继而,汹涌狂暴的剑意剑气如决堤了的洪水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邱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他这个岁数哪见过这个?要是换作他师父师公那一辈儿的人,保不齐有那见过世面的能当场回想起,一个人的名字,宗政一心! “一剑” 福生眼眸里的血色继而包裹住了他整个脸颊,此刻,面对着拥有一整支军队的鬼王,他更像是一个悍不畏死的战士。 汹涌的剑意潮水般袭来的同时,鬼王抬起他手中的权杖,那上面一颗颗红色的宝石相继亮起,其中,某种奇妙的力量开始蔓延。 “退!” 那一声雷鸣般的声音落在这面与外界阻隔过的世界中,如同一道指令。 包裹住福生的汹涌剑意竟然真的如同蜂群遇见了狂风,被冲散着不断向着四面八方溃散而去。 福生眼眸里的幽深一下子变得寡淡许多,他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剑意杀气正不断开始消褪,而这近乎不可逆转。 外界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声里,士兵们纷纷张大了嘴巴,于他们身上,一团团红色的线宛如实质交叉着向上,那些线团勾勒出一个个狰狞的巨兽,那些是战场上的怪物。 成规模的军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身上可以凝聚出类似军魂一样的东西。 这倾注了所有士兵们的灵魂,仿佛这一刻,他们的意志身躯乃至一切都被一种无形的桥梁所连接,而这汹涌的意志构建起的强大力量,足以媲美他们原本无法抗拒的敌人。 所谓真人,面对浩瀚军势,又能如何? 一招尚未祭出,福生便已经被逼入绝境。 他眼眸里的鲜红一点点的褪去,仿佛即将要恢复清醒。 在这一刻,身旁,已经是眉眼斑白的邱毅,他仰起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吹响了口中那支玉笛。 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了,继而不间断的开始流淌。 就好像,一块在水面上不停飞旋的石子,打着水漂般,于经过的水面产生一个又一个独立且连贯的波浪。 福生开始奔跑,他的身体伏低,好似一头猎豹,又像是一张拉到极致后迸发出去猛地收弹起来的弓。 子衿剑身上浓郁的煞气被他握在手中,于世界上行成一个个断开的连续的节点。 那些怪物争相阻挠,但他们每一次按倒福生,而这家伙都将回到之前所在的节点重新以另一条路线和姿态向前狂奔。 一瞬间,福生仿佛出现在了任意一处,他的身后,邱毅面庞上露出安逸的表情,似乎这只是一场和他无关的事情,他只是在独自表演。 目睹着那位衣衫褴褛的家伙,一步步从众多阻隔中穿过,不断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即便是高居宝座这么多年,鬼王也不由得点了下头,他认可了这位在极短时间内,便声名鹊起的年轻道士。 “列阵!” 又一道军令下达,围绕在这位鬼王大帅身前,士兵们依次列队,盾甲在前,长矛位于后,刀斧分列两旁将围在中间的弓箭手保护好。 这是非常标准也很基础的战争阵型,他几乎没有缺点,当然优点也是不够明显。 与这样一座军阵一同立起来的是一具巨大的透明方碑。 那道方碑如同一座真正的大山立在鬼王与福生之间。 已经走到这里的福生断然没有再退离回去的理由。 随着与邱毅距离的不断拉远,他能位移到的地方也开始不断缩小,他无法直接穿透那层幕布来到王驾的面前。 面对一位握有千军万马的将军,福生咧开的嘴角又上翘了些。 他衣衫褴褛,唯一称得上光鲜的恐怕也就只有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子衿剑吧。 一直以来,都渴求着鲜血苛求胜利的宝剑,在品尝过足够生命的滋味后,也发生了改变。它变做一把造型蜿蜒的长刀,夸张的刀口,以及那握着的手柄处生长向外的凸起都预示着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剑的事物了。 或许,直接称呼它为子衿更为恰当。 “你也想品尝一下,君主的滋味吗?呵呵呵…哈哈哈!有趣有趣!” 福生眼眸中的血色凝聚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点,大片大片的眼白,没有血色,只恐怖的生长在他的眼眶内。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渴望他的味道!” 福生挥动着手臂,既然一剑一心会被外界的力量所压制,达不到预计的标准,那么他就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容器,去储存并释放这股可怕的力量。 幕布像是被一把刀子给戳破,那厚实的墙壁,绵延了数里的长度,在这一刻,如同皲裂的大地,如同被闪电撕碎的天空,它不可遏制的在被那个疯子样的男人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向内拉扯着。 疯狂的剑意浓缩成了一道极为细小的弧线,它就像是当初宗政一心亲自下场,以风轻云淡的姿态,轻取对面魔念一心的头颅。 一剑一心-极 子衿上,跳动着的红色宛如一张张不断啃食撕咬起世界的大嘴,它张牙舞爪,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邪恶。 福生痴迷着望向这一切,在剑之一途上,他仿佛又领略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一气呵出,他的手腕处,子衿的一部分变做护腕包裹住他发力的点,保护他不受到额外的力的侵蚀。 看着那个贱民样的男人真的能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鬼王将手里的权杖抬起后又放下。或许,他也想看看那个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蜂拥而来的怪物们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里,已经是邱毅能力范围的边界,再往前,他将得不到任何外力上的帮助。 然而,福生根本不在意。 他脸庞上的肌肉开始抖动,在挥舞出去的剑落到发力的顶点时,猛然间又回弹回来。 一剑一心-止 那散发着红色夸张剑意的子衿,变做有生命力的事物,它张牙舞爪般,用不可思议的方式,将自己拉扯着放大,变做镰刀,变做长塑,变做一切可以收割生命的事物。 它与福生进行了一次错位,完美的,就像两个恋人在进行一场舞蹈。 庞大的战争巨兽倒了下去,不远处,看着如同死神般,肆意收割着战场上一切有生力量,邱毅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超脱这个世界的恐怖力量。 他浑身战栗,望向兽群中那个身形已经算不得是人类的家伙,他攥紧拳头,猛地向前丢出那杆陪伴了他许久的玉笛。 王座上的那位站了起来,他充分认可了张福生的实力,也接受了与他一战的请求。 这位地府中罕见出手的大人物将宝石权杖放下,他的身前,于空白处凭空出现了一把大戟。 这是他曾在活着的时候还使用的兵器。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会在一位尚且只停留在真人境上的小辈面前使用。 鬼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轻轻踢了一脚那大戟的底端,造型夸张的大戟应声倒向鬼王,然后被他砰的一声接住。 福生握着子衿,一路杀穿,直至王驾前。 这时候的他,身躯已经被魔念腐蚀,半个躯壳呈现出魔化的迹象,严格来说他现在已经是半个魔人了。 暗红色的盔甲,像是水晶,反射着周围人和物的脸庞,也放大了他们的情绪。 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应到了,来自更遥远的西北,那里,有一位存在对他投来的注视。 然而,眼前的君王似乎对他而言更具有吸引力一点。 双方的视线短暂交汇了一下,继而,福生抬起手里的子衿,而鬼王则砸下了那重重的一戟。 轰鸣如同一颗炮弹,在人群中央爆起。 离着近的一些亡灵都被掀飞,而怪物们也都嘶吼着不断向后退去。 那处可怕的战场外,邱毅也感受到剧烈的波动,不自觉的往外退了几步。 大地震颤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 天空上,鬼王活动着身上的肌肉,他的盔甲宛如活着的一片片龙鳞,被他握着的大戟在空中卷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 被他击落在地的福生依靠着魔人的体质再次爬了起来。 如果只是依靠真人体魄,在刚刚那一刻,他便已经死了。 感受到肉体的脆弱,狠狠咳出一口鲜血的福生望着皲裂的手臂在不断被黑气覆盖,修复,看见那同样颤鸣不止的子衿发出一阵又一阵眩晕的音效,似乎两个家伙都被打的有点懵。 低着脑袋,像是在和子衿沟通的福生笑着抚平子衿上的颤动。 “你也感觉到了疼是吧?” 他抬头望向高空,那里乌云汇聚,满脸傲气的鬼王手中的大戟正在不断汇聚,火焰呼啸着成为了他的眷属。 这是能比肩九天惊雷的地火。 鬼王的杀心一直都存在着,而他之所以不直接杀死福生,也只是想看看这样一个弱小的家伙到底能坚持到哪一步。 福生皱巴着脸,他仰望向天空,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低鸣。 一剑一心-极 他从地上噌的一下弹起,像一枚炮弹射出。 半空中,鬼王手中大戟一挥,燃烧着炙热高温的火焰如同天上诸神降下的灾祸。 空气都被点燃,世界笼罩在一种奇特的瑰丽色里。 而在这时,那枚先前被丢过来的玉笛刚好滚到了战场的边缘。 玉笛上,残留的叶片依次亮起,继而,似乎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影。 邱毅凭借着自己与那笛子之间的奇特联系,在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丢掷出这根玉笛,然后,接住自己在上面的气息让身体穿过时间和空间,迅速来到那根玉笛所在的位置。 这就是他改良之后的缩地成寸。 来到二人激战的战场边缘,邱毅当即发动起自己那奇妙而独特的能力。 他要尽可能的帮助张福生,这是他们能存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鬼王的攻击不出意外的落了空。 而当他注意到,原先离着战场尚远的道教真人,如今竟然在自己尚未察觉的情况下来到附近。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最终结局。 那枚留在马车上的权杖自行亮起,仿佛有一个声音代替原本的鬼王,朝着这个方向,说道“格杀!” 邱毅所在,地面突然塌陷,他忙要飞起却发现四周有无数道利刃凭空刺了出来。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就那么径直的被扎成了一个血人。 邱毅的气息在不断下降,被心魔控制住的福生只是批了撇嘴,他低骂一声“废物”。 根本是管也不管的丢下不远处的邱毅,朝着高空再次抡起手中的武器。 当啷一声,又是金石交鸣。 福生脸庞上的肌肉不可遏制的向后抖动,身体随即又要被击溃并向下飞驰时。 一道虚弱但坚定的笛声,绵延着包裹着福生,将他身躯回溯到前一秒的状态。 邱毅还没有放弃。 他浑身浴血,已经接近垂危,但绕是如此,他也未曾放弃。 那一声笛音,即像是勘破生死的蔑视也像是对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的挑衅。 借助这一次时间跳跃,福生手中的子衿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击打到了那位鬼王的身躯。 他脸上的笑容狰狞着不断放大。暗红色的水晶面具将鬼王的表情同样放大呈现在了他自己的面前。 这是对神灵的亵渎,这是对一尊拥有仙位的存在,真实的侮辱。 马车上,那杆宝石堆砌而成的权杖亮起一道又一道的光泽,紧接着,命令开始下达。 鬼王伸手握住福生劈砍向自己的长剑,他手掌上的盔甲如同活物,自行组成了一个扭曲的巨爪。 子衿在痛苦的呻吟着。 然而,福生满不在乎,他张大了嘴巴,以一种很没有礼貌的姿态,对着鬼王的脖子就要咬去。 而后者则用手里的大戟抵住他的胸膛。两个可怕的家伙,在半空中扭打了起来。 在军阵中,风暴卷起尘埃,飓风中裹藏的利刃不断切割着战场。 亡灵们的呼声化作风暴的一部分,那道属于冥界的线也开始膨胀,比之前扩张了又不知有几倍之多。 城外,坚持到这一刻的,也只有方道长一个人。 火炮营地里,了无生气。 疫病杀死了绝大多数坚守在此的士兵,方道长借着真人体魄强行压制住了,但没有获得更好的医治条件下,他也会慢慢开始显露出颓势。 所谓,天人五衰。一旦开始便无法逆转,只能等死。 守在火炮营地中,将一枚炮弹填充完毕,方道长脸色腊白,他望向不远处的城门口,看到那道光柱,看见里面卷起的恐怖剑意,这些都让他想到了很多。 往昔峥嵘里,也曾有这样一个人物,顶在众人身前,以一剑之势挡住百人千人。 方道长用颤抖的手点燃了那个根火星子。 他大限将至,只能坐在原地,等待着结果的发生。 轰的一声里,方道人的身子被那股气浪掀倒。 他踉跄着爬了起来,目送那枚炮弹在夜色下划着弧线飞往那处夸张的白色墙壁。 “哪怕只是一点点力量,我也要尽力。” 这是方道人对着年幼的小道童说的,如今,孩子已经沉眠在了营地中间,孩子的脸肉乎乎的,很是可爱。 方道人想着,身子颤巍巍的又起来,他拎着一枚炮弹,走到另一架火炮前,将它塞进去。 没人知道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进去的的士兵在那白光出现的一刻都失去了联系。 卫延武站在楼台上,他面色焦急,下令让传令兵去催,让信号兵发射一个又一个代表着询问颜色的烟火弹药。 “将军,火炮营地里,只剩下方道长他一个人了!” 士兵赶来汇报起情况。 卫延武皱着眉头,他转身看向身后不同的传令员,最终,他咬了咬牙吩咐道“让日更营顶上,把剩下所有的弹药都带着,这次务必要开足火力,将邓州一举拿下!” “是!” 传令兵赶紧下去,而卫延武身侧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也都消失不见,转而又换了一批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