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虹始洪终二一章 火雨玛瑙百越诸子
孙毅神魂出窍，串门过户，来到月光之下，只见房顶之上，一个相貌粗野，脸上一个铁质面具遮住左半边脸，面具之上还有一个弯钩鼻的男子轻轻击破屋顶，从此处向里窥视。 曾经的断发三狼，如今的兀鹫论实力也就一般，但轻功隐匿之术倒是有些可取之处，毕竟是暗杀组织百鸟训练出来的。但那也只是对紫女这一层次的而言，对于卫庄这一层次，那是不够的。 孙毅看向一处屋檐，那里是卫庄刚刚落脚藏身的地方，有了孙毅的提醒，卫庄稍加留意便是发觉兀鹫动态，可以说卫庄是与孙毅同时发现的兀鹫的踪迹。 至于紫女，本来是与卫庄交谈，但卫庄突然离去，紫女知道肯定是那对弄玉有杀心的来了，匆匆去保护弄玉去了。 其实哪怕没有孙毅提醒，若不是原着之中卫庄前去保护韩非，无意之中被调虎离山，兀鹫也不会得手。想在紫兰轩暗杀？百鸟里也就墨鸦白凤有丝丝可能。更别说如今孙毅在此坐镇，哪怕罗网组织也别想得手。 “正好拿着兀鹫试试手。”孙毅察觉卫庄内力气血微微有所波动，心知其打算出手，孙毅想验证一下神魂驱物之力，于是率先出手。 平地里忽的起了一阵阴风，直奔兀鹫而去，兀鹫虽然实力不高，但脑后风声突起，却也有所警觉，回身便是一剑斩下，但却劈了个空。 “谁！”兀鹫心中骤然一紧，他敢肯定，那忽然出现的风声绝对不是自然之风，然而他一剑劈去毫无所得，这说明，来者绝对实力远远在他之上！足以一招杀了他！之所以这般戏弄他，只能归咎于强者的恶趣味。 兀鹫持剑不敢有大的动作，头微微的左右扫视，哪怕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可这不是束手就擒的理由，或许对方一时大意，自己不就能逃出生天了吗？ 卫庄本打算等到兀鹫有所行动之时再动手，准确的说是打算在兀鹫动手时来一个高冷亮相，那料兀鹫突然失心疯一般，毫无预兆的回身一劈，而后一脸戒备的左右环视。 “我被发现了？”卫庄心中升起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堂堂诸子传人，被一个境界实力还不如自己的普通江湖人给发现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卫庄转念便回过神来，若是自己真的被发现，那杀手不该这个样子，那就是…孙毅出手了？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正在卫庄满头雾水之时，兀鹫心中却渐渐升起曙光，因为他自觉即将逃出生天！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一股沛然大力从其剑上传来，一直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的兀鹫一个不注意，顿时剑被夺走！ 兀鹫心中一紧，定神看去，顿时亡魂大冒，只见他的那一把百锻之剑就那么无依无靠的在空中飘荡，下一刻，直直向其杀来。 “鬼…鬼啊！”兀鹫何曾见过这等事，虽说百鸟之中墨鸦白凤行为鬼魅驱使乌鸦鸟雀，但也有迹可循，何曾这般？一时间心神被摄，只顾仓惶逃命，被孙毅轻而易举的打昏过去。而后将其搬运进屋中捆了个结实。 卫庄全程看在眼中，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闻其声不见其人，那剑也是凭空而动，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诸子百家都无此等法门，便是道家阴阳家，也做不到这般不闻其声不见其人，却夺人兵刃一举成擒。 难道这便是孙毅门内所得的上古秘传？ 心中思量无数，卫庄也不多想，径直进入孙毅的屋内，此时兀鹫已经被五花大绑，孙毅刚刚神魂归体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卫庄自窗台而入，顿时笑道：“些许手段，不足等大雅之堂，让卫庄兄见笑了。” 卫庄深深看孙毅一眼，目光深邃，而后摇头道：“如此鬼神莫测的手段若是都只能算是小手段，那这天下都没有什么大手笔了。” “比起以天下诸国为棋，合纵连横，翻手为云覆手雨，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的纵横一派，这不是小手段又是什么？” 孙毅笑道，同时在兀鹫睡穴之上又补了一下，保证其一觉睡到明天韩非来时，好将左司马刘意之死一案结案，至于是否还会如原剧情般牵扯百越……肯定会！ 毕竟主动权并不在自己这一方，随着韩非势力实力的壮大，与姬无夜的摩擦冲突只会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大，这是不可调和的。 韩非作为许久以来正面挑衅姬无夜权威、且让姬无夜吃下大亏的第一人，必定会被姬无夜狠狠收拾方才能继续震慑张开地等人，因此百越这一被姬无夜抓在手心的禁忌，是韩非必须面对的。 与卫庄交谈几句后，卫庄怀着满腹疑惑凝重离去，孙毅则是继续打坐修行，期间造型犀利落魄如乞丐的李开也曾远远落脚查看，孙毅只是留下一点灵光作为印记，便没再理会。 次日将近中午，韩非方才与张良一同乘车来到紫兰轩，却是张良一早从其祖父张开地处收到消息，左司马刘意身死，姬无夜保举韩非查案。 二人忙碌一番后这才到此，只是在左司马府内，似乎找到了什么线索，又似乎什么也没找到。 “我与子房四处奔波忙碌，君行倒是好享受。”因此一见到孙毅，韩非便半是抱怨半是调侃的道。 “呵呵，韩兄不是坚持功必赏过必罚的法家思想吗？我为韩兄劳累一夜缉捕凶犯，如此功劳韩兄不赏也就罢了，反而要罚吗？”孙毅不置可否，笑着回道。 “哦？”韩非对于孙毅的神机妙算虽说早已有所认知，但此时依旧有些诧异：“君行如何敢确定那便是凶手？他已经招供了？” “自然，跳梁小丑，怎敌我的手段？”孙毅揶揄的道，随后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严肃的道：“只是这贼人牵扯太深，不仅是姬无夜爪牙百鸟的一员，更与百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刘意，正是因百越之事方才升迁左司马。” “百越？”韩非还未开口，一旁的紫女反倒是语气沉凝的说道：“那可是一个禁忌啊！具体发生了什么，早已经无人知晓了，有人在暗中封锁消息，凡是意图探究的，下场都不好。我紫兰轩也只知道此事涉及当今王上，与百越有赤眉龙蛇之称的废太子天泽。” “哦？难怪姬无夜会保举我来查案，看来是打算借此除掉我啊。”韩非闻言却是语调轻松的道，显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与姬无夜的对抗不可避免，如今知道其想要做的，那就好办多了。” 孙毅微微点头，天行九歌虽然不是真正的古战国，只是相关的衍生世界，但韩非作为诸子之韩非子的衍生人物，自然也不是凡俗，如此心态方才相符。 “百越遗部各自为战，姬无夜想要挑动百越遗部作乱，除非……”张良也思索着道，说到最后，语气深沉。 “除非利用百越废太子，赤眉龙蛇天泽。”韩非接着道：“只是与百越一战已是十余年前之事，百越往事尽皆尘封，天泽更是空白。难道他一直被姬无夜囚禁十余年？当初征伐百越的主帅是谁，为何不将天泽直接杀了？” “是血衣侯白亦非。至于为何一直囚禁天泽，这只能说明，留下天泽，比杀了他更能得利。例如现在，用来对付我们，夜幕的反抗者。”卫庄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冷，或许还有其他利益，与百越有关的利益：“天泽若真的脱困，势必冲击王宫以报灭国囚身之仇，这显然不符合姬无夜的利益。姬无夜敢将其放出，一定有能制衡他的手段。” “传闻夜幕四凶将之一，被称作皑皑血衣侯的白亦非，其母便是百越人，血衣侯尽得其母传承，掌控百越秘术，十余年前百越一战，更是在百越搜刮异术，想来是他的手笔。”紫女说道：“而且就凭百越旧部，即便真的冲击韩王宫成功，但这种行为也会惹怒诸子百家，他们休想活着回到百越，他们不会如此不智。” “不能冲击王宫，又要足以轰动新郑，那么目标只能是…”张良一边思索一边道，最后环视几人，慎重的道：“太子！” “太子与姬无夜皆嚣张跋扈，因此虽然乃是一系，但已经暗生龃龉关系不睦。 况且就算姬无夜能够控制天泽，天泽也不可能完全听命，如此一来，他进攻太子府，不但能报复韩王，还能报复姬无夜。 如此一来，姬无夜便能借此除去太子，坑害我们，且攫取权柄养寇自重，一箭三雕，这…”紫女说到最后，语气不自觉沉重。 这计划，太狠。天泽脱困祸乱新郑，姬无夜或许会被斥责，但姬无夜与白亦非乃是韩国唯二能拿得出手的武将，而且几乎在军方一手遮天，已经有尾大不掉之势，便是张良祖父相国张开地也只能略加钳制。 为了捉拿天泽，韩王绝对不会也不能有大的处罚，反而只能放权，韩非一行甚至会因此成为替罪羊。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韩非摆摆手，随后饮一樽酒道：“而且这计策并非没有漏洞，重点就是我们推测的那用来制衡天泽的东西，若果真事态如此，只要夺得此物，便能破局，甚至反制姬无夜。届时，我们会多出一个朋友。” 听着弄玉的琴音，看着四人的推演，孙毅并未太过惊讶。历史上的韩非可是能称子的人物，张良也是汉初三杰之一，即便抛却主角光环，二人承其名，自然承其命，可以说还有着名人光环。 至于卫庄紫女，虽然没有名人光环，但也是心思莫测之辈，卫庄乃纵横一派出身，虽然在动漫剧情里大都塑造其武力，但既然是纵横一派出来的，自然不会是蠢人。 实际上卫庄对于局势自有其见解，堪称洞若观火，即便不如称子的主角韩非，也不会逊色张良太多。每次韩非与其交谈常常浅尝辄止，而卫庄却能尽数领悟其意。 只是纵横一派如兵家一般，越是乱世越有用武之地，如今天下，看似散乱，但多次纷乱之后，秦吞六国之势已成，政治上苏秦张仪的合纵连横早已用过。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仍然只能是孙膑庞涓的军事路线。 而六国情况，燕国有雁春君大权独揽，韩国有姬无夜一手遮天，魏国有魏庸排除异己，齐赵楚也是各有其短，便是秦国也有内乱苗头，外有权臣吕不韦说一不二，内有嫪毐秽乱宫廷，并与渐渐成长的秦王嬴政明争暗斗。 没有明君，也就不会有名臣。大风不起，鲲鹏难飞。更何况此时还没有科举等选拔制度，就连上品无寒门的九品中正制都不存在。是贵族才能做官的时代。 所以一门心思待在韩国的卫庄哪怕出身纵横派这等诸子名门，也根本没机会一展抱负，只能凭武力，如同武夫。 盖聂也是如此，其之所以只能依仗武力，做一个护卫，美其名曰，秦王首席剑术教习，一是因为未来的秦始皇，如今的秦王嬴政看起来危如累卵，二则是秦国军队并不缺统帅名将，便是政治上，盖聂虽说二十许，但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兼之无有根基，自然难登高位。甘罗十二为使臣，那是因为他是吕不韦门下。 至于紫女，韩国新郑城内地下势力的无冕之王，而且韩国各地都能插上手。例如在除掉翡翠虎的过程中，当地的帮派便是紫兰轩认可资助的。 甚至农家潜龙堂紫女都有一席之位，要知道，潜龙堂内除紫女外的其他四方，分别是燕国一手遮天的雁春君，燕国太子燕丹，荀子弟子韩非，近乎第一游侠的荆轲。紫女能在其中，身份自然不一般。 实际上韩非若非是荀子弟子，单凭韩国七公子的身份根本没资格进入，甚至韩国那不掌权的太子都没资格。 因为内力真气这一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此界此时的诸子百家，就如同某些玄幻仙侠世界里的宗门势力，与王权齐平，甚至最为顶尖的那一批隐隐凌驾王权之上。 百越废太子天泽等会些旁门左道不入流手段的都能冲击王宫绑架太子，更何况更加可怕的诸子？ 百越几人合力都不够黑白玄翦杀得，而盖聂卫庄作为纵横一脉尚未真正出师的弟子，联手却能勉强与黑白玄翦抗衡！由此可知诸子隐藏的实力该有多可怕！ 甚至孙毅怀疑，此界的焚书坑儒，就有打击诸子百家势力的因素。 秦朝作为世代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倾举国之力，又有阴阳家这等顶级诸子势力相助，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真正的收复诸子百家。墨家的机关城，儒家的小圣贤庄，农家大泽乡十万弟子，这些地方，秦军近乎也无能为力。 真实历史上秦国轰然倒塌或许与六国余孽有关，与秦二世胡亥赵高胡作非为有关，与秦军军力分割失去六国故地掌控有关，与秦朝严刑峻法有关。 其实孙毅也不太了解，毕竟他不论是异世还是今世对历史都不太了解，大都是人云亦云的见解，没有真的查阅相关资料。 不过有的说秦律虽严且公，虽苛且正，依据是云梦睡虎地秦简。有的说秦律严苛，理由却是汉代出现的陈胜吴广起义“失期法皆斩”… 而且秦律严苛，大概说的是强迫每一个国民都要有正当职业，游手好闲的人，包括世袭贵族和富商子弟，如果不能从事正当职业，一律当作奴隶，送到边疆垦荒吧…… 扯远了，在孙毅看来，秦时明月天行九歌这一世界，虽说与六国余孽有关，但更多的是王权与诸子宗派的争斗。 秦始皇嬴政欲收复诸子，真正的大一统，但诸子不愿，始皇帝一死，秦国少了能真正掌控举国之力之人，诸子一动，从者云集，帝国轰然崩塌。 由此可见，紫女作为紫兰轩这么一个烟花风月之地的主人却能进入农家六大堂之潜龙堂，身份能力可想而知，绝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