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劫第9章 饮马山上饮马城
刀是什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对牧石来说，答案只有一个，手中刀就是保护家人的武器。 两界山对外人来说是隔开人妖两界的边关，是战场的最前沿，是世间最凶狠的绞肉机，无数人经历生生死死的噩梦之地。 两界山对牧石一家来说，只是单纯的家乡，甚至他们一家连两界山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只能住在两界山的边界之处，若非一场妖狼祸乱，他们还是会继续在原地生活下去。 一场祸乱，牧石只恨自己实力不足，一家人只能狼狈逃窜，若不是牧青爆发先天神通，全家人都要命丧狼口。 这次牧青又带来一柄极好的赤金刀，刀从何来？自己的孩子拼命而来。 牧石挥舞着赤金色的长刀，赤金色的刀光流动，卷起熊熊燃烧的篝火如长蛇盘旋。 可是，作为父亲，不应该就是要为孩子遮风挡雨吗？ 刀光挥洒着不甘，书写着愧疚。 一柄赤金色长刀越加耀眼，牧石闭上双眼，沉浸在刀的世界中。 更快！更强！ 为什么长刀到手牧石就要拿去炫耀，他实在是感觉愧疚，作为父亲哪有让孩子给自己拼命的道理！ “唉。”白绒叹了一口气，她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牧石心中愧疚难忍，她又何尝不是呢？ 在场众人都沉浸在牧石的刀法之中，无他，牧石的刀真的很强了。 以小神通的境界来看，牧石有大成以上的水准，可是后天就是后天，除非小神通真的到达极境才能以后天境界施展出先天实力。 牧石突然睁开了双眼，白绒的一声叹息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却听到了。 牧石手中刀光不停，他却感觉世界变慢了，白绒的叹息、燃烧的篝火、众人脸上的表情、吱吱冒油的蛇肉……所有的光、声、味、触都清晰地映照在牧石的心头。 火在燃烧，烈烈的火光、哔哔啵啵的声音、炽热的温度…… 牧石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一团火。 “原来，这就是道的意境。”牧石心头闪过一丝明悟。 他的气血突然如火一样燃烧，他的身影居于火焰的中心，炽热的烈火凭空出现，从远处看牧石就像是一座猛烈燃烧的篝火。 无壶城马正官牧石，以一丝烈火道之真意点燃气血，突破先天！ …… “哈哈哈哈老牧你有一手啊，老余我出去一趟没几天，你就偷摸地突破先天了，而且还掌握了一丝道之真意，这可比寻常先天强太多了。”余子白不知从何处归来。 牧石也是哈哈一笑，连声道：“侥幸侥幸，算是咱老牧天赋异禀吧。” 牧石一句话倒是大言不惭，余子白翻个白眼大感无语，掏出几块玉简： “这里面有我师父给你的书信、功法一部、刀法小神通一部、火法小神通一部。”余子白又扬了扬其中一块玉简，“这里面记载了几门秘术的简介，你可以任选一门。” 牧石接过几块玉简，却和余子白大眼瞪小眼，玉简这种东西，他牧石见都没见过，根本不会用啊。 余子白看出牧石的窘态，一拍脑门笑道：“唉，我忘了你没用过玉简，实在是抱歉。” “置于眉心，用神魂感知。” 牧石这才知道如何查阅玉简中的内容，讪讪一笑拿起玉简开始查阅里面的内容。 良久，牧石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气：“城主让我在这里建立一座饮马城，我为城主，除了庇佑此地人族，还要培育坐骑战兽。” 压力好大啊，牧石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以前是后天修士，自然只需要为无壶城牧马培育坐骑，现如今一朝先天，他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无壶城号称麾下有三十二座附属城池，但是也只是号称而已，因为没有足够多的先天生灵。 这片大地上的人族向来多灾多难，天灾妖祸从未停歇，没有先天实力根本不足以安居一方。无壶城领地原本就有几大世家各有先天生灵，世家自然有建立好的城池，自无壶城主吴青炉来到之后这些世家也就归顺了，故此省了再造城池的功夫。 但是此前世家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将他们之外的先天生灵要么被打压归顺，要么被追杀，故此基本上没有什么世家之外的先天生灵，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城池。 所谓三十二座附属城池，实际上也才建立一半都不到，这也是当初黎仲虎为何被其父黎达拉去建城墙，自然也是有这方面原因。 再说牧石，带上自己全家还有手下人，一共也就十几号人员，指望这十几号人建起一座城那是天方夜谭。 因此吴青炉会迁来一些小部族来到饮马山协助建立饮马城，这些小部族自然也就成为了牧石领地的民众，牧石就要担负起庇佑他们的责任。 当然这些还远，眼下最要紧的是建起饮马城。 万幸吴青炉的玉简书信中还有饮马城的设计图，包括建立卫队、道院、规划领地等等一应事项的大体方针，好叫牧石不至于两眼一抓瞎。 除此之外，坐骑的培育也是重中之重，整个无壶城领地也就他牧石一家有此才能，所谓能者多劳，牧石必须做好…… 想到这些牧石就觉得头大如斗，罢了罢了，先看看我的功法神通吧。 挨个查阅几块玉简，牧石就感觉像是做梦一般，这些功法实在是叫他狂喜。 火属性功法《火云决》，直指天象境界！正是道海之上的境界！ 小神通《赤火刀》《雷火云》与功法《火云决》十分契合，搭配之下足以匹敌同境界的妖兽！ 至于秘术，牧石果断选择《本命神兵》，修行这门秘术可以培育一把本命神兵出来，这把兵器会随着修行者一同成长，到高境界之时人兵合一战力更是暴烈。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牧石会永远把牧青送的这柄赤金刀留在身边，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永恒的期待。 …… 饮马山上那一排石屋之前，余子白带领迁移而来的众多小部族首领齐聚一堂，牧石立于众人之前意气风发，身后是副官马舒义(当然现在是副城主了)还有十几号兄弟，再就是少城主牧青还有李顽石了。 “我们饮马城今日动工！”牧石一声高呼。 众人纷纷开始劳作，夯实地基、搬运山石巨木、引流护城河、设立传讯法阵…… 距离无壶学宫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而牧青李顽石二人也和他们的好兄弟黎仲虎一样，开始修城墙。 但是他们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 石屋之内，白绒盘膝而坐，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响起，一股股水流凭空浮现，绵长的气息弥散开来…… “嗯？”牧石牧青父子两人猛然回首看向石屋，眼中喜色连连。 “我娘也突破先天了！”牧青心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