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劫第3章 告别
一艘青铜战船横空而过，呼啸而过，空气都被撕裂，云层都被分为两半。 吴青炉立于船头，他迎风而立，罡风将他的黑袍吹得猎猎作响，真人级别强横的气息散发，沿途没有任何不长眼的妖物和劫掠匪徒胆敢跳出来。 牧青立于他身后，默默参悟羲皇珠之中星辰殿。 师徒二人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宏伟的无壶城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吴青炉一拂袖，青铜战船开始减速，在无壶城正上空才停下，随后缓缓落下。 “师父回来啦。” “牧青师兄！” 此时余子白、洞泛舟、月流溪三名亲传弟子正带着左不非、吴情、黎仲虎、泉游四个几名弟子在迎接吴青炉和牧青的到来。 吴青炉从青铜战船上一步迈出就来到众人身前，他一伸手，青铜战船就缩小到巴掌之大落入他的手中。 牧青微微一笑，他身形微动，就这么飘飘然地落在众人身前。 余子白一声惊异：“咦？一年多没见，小青青你竟然已经道海了？” 洞泛舟和月流溪亦是略一探查就发现了牧青的修为，他们心中震惊无比。 牧青咧嘴一笑：“有些运气的成分。” “好家伙，老青你竟然到达道海境界了，虎哥我才刚刚突破先天啊。”黎仲虎一声大笑，他走上前来，一把捶在牧青胸口。 “老青，好久不见！” 再次回到自己的家乡，见到自己熟悉的无壶城，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黎仲虎还有吴情，牧青的心情这才有些放松了。此前他决心前往妖界探查情报，为了他的安危，五指山倾尽所有帮他提升实力稳固境界，同时也给了他很大压力，直到现在他心中才平静了不少。 “好久不见！”牧青亦是捶了黎仲虎一下。 吴情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中的欣喜丝毫不少，他和牧青的交情同样深厚。 左不非也是刚刚突破先天不久，他本以为终于有望能追上牧青的脚步了，不曾想现在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一丝苦涩，又有一丝释然的情绪在他心中弥漫。 泉游眼中满是对牧青的好奇以及敬畏，他出身千郾城，时常听闻牧青的大名，现在一年多没见，牧青已经突破道海了，他心中的敬畏愈加浓厚。 “你准备好之后就知会我一声。”吴青炉向牧青传音道，随后便消失不见。 牧青暗中回应吴青炉一声，随后便展颜大笑道：“叫上我们在无壶学宫的亲朋好友，今晚醉仙楼一聚，我请客。” 黎仲虎怪叫一声：“看虎哥我不吃穷你！” 当晚，黎仲虎呼朋唤友，带上了闻三秋、刘产，还有学宫内关系好的不少人一起涌入醉仙楼，牧青早已等待他们多时，当即就拿出了一些自己从五指山得到的一些灵果灵酒，众人无不大喜。 这些灵果灵酒对牧青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对他们来说可是绝好的东西。 一时间众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闻三秋和刘产两人勾肩搭背和牧青喝得又哭又笑。 喝高了的吴情更是一反常态，放声大笑起来，当场要为众人耍一套刀法，只可惜没走两步就醉倒不省人事。 牧青哈哈大笑。 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还有敲桌拍椅的，一个个喝得前仰后合的。 “老青，你是不是有事？”微醺的黎仲虎来到牧青身边，他低声问道：“我是了解你的，你不是这种一回来就大张旗鼓将我们叫到一块来庆祝的人，你反而像是在……告别。” 黎仲虎直勾勾地盯着牧青，“老青，天大的事也不能一个人扛啊。” 牧青一时默然，他此次回归无壶城本意就是告别，他即将前往妖界，此行凶险无比，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还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 “我……” 牧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黎仲虎拍拍他的肩膀：“有我们呢。” 一股豪情涌上牧青的心头，他自信一笑：“我这不是拜入五指山了吗，作为亲传弟子总要去杀几个妖怪吧，你且放心，我杀够了就回来。” …… 饮马山，饮马城，那座小世界之中。 “驾！” 牧青骑着凝光尽情驰骋，尽管他已是道海高手足以飞行，但他还是更喜欢在马背上起起伏伏的感觉。 上千匹闪耀着火光的角马跟着牧青和凝光奔腾，浩浩荡荡的火红烟云滋生，宛如一道赤红的披风从牧青背上延展出来。 牧青心中无比畅快。 “啊哈！” 牧青发出一声长啸，他忘情地驾驭骏马奔行。 是夜，月圆如玉盘高悬，星空闪耀，无尽的星辰汇聚成银河，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无垠的星空。 一座宽大的篝火猛烈燃烧，通红的火光照亮牧青一家人的身影，也驱散山里夜间的寒风。 白绒熟练地一只羊放血剥皮，随后掏干净内脏，她又掏出一柄小刀将羊肉表面划出一道道沟壑，取出盐巴均匀抹上去。 不远处牧青挥动斧头在劈砍柴火，牧石正在搭起两座帐篷。 白绒又取出一只大铁壶，放进去不少茶叶，灌满清水，再撒一把盐，随后就放在火堆上煮茶，她还在照看着烤全羊。 烤全羊被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原本红白相间的生肉逐渐化为金黄之色，诱人的香气被篝火点燃，勾起所有人的馋虫。 牧石牧青父子俩放下手中的活计，牧青扛起一大把木柴就直奔烤全羊而来，牧石也抓起两个装满瓜果的布袋子过来。 一家三口围绕篝火而坐。 皮肤黝黑的牧石不管滚烫的羊肉，他一把撕扯下一只烤的金黄色泽的羊腿递给牧青，父子两人手上都沾满了鲜嫩的油水。 牧青抱起比自己脸还大的羊腿就啃了起来，他的手上嘴上都是金黄色的羊油，不时再往嘴里扔几颗蒜，那叫一个香甜无比，转眼间就把一根羊腿啃个干净。 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慢点吃，还有的是。”白绒笑容满面取下煮沸的茶水，倒了几大碗茶，随后她将羊肉取下细细切开，小口小口吃着。 牧石又撕下一只羊腿递给牧青，牧青笑嘻嘻接过，毫不客气就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白绒又取出一只大茶壶，里面装了鲜牛乳，她将半壶茶水都倒入牛乳之中，咸奶茶便制成了。 牧马人也要豢养牛羊，他们最爱喝咸香无比的咸奶茶。 牧石打量一下白绒和牧青两人，偷偷将烤好的羊宝塞到嘴里，只感觉无比大补。 “老家伙不觉羞。”白绒偷偷笑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