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劫第35章 求道见道悟道
牧青离开了沐巍城，他走出天原战场，他于世间行走感悟天地。 何为轮回？ 牧青在求道，他看遍了整个世界。 牧青看到一株小草努力地扎根土壤，它张开叶片在拥抱阳光。 一只野兔不知从何处跑来，它三口两口就吃干净了那株小草然后蹦跳着跑开了。 一匹老狼突然跃出，它一口咬断了野兔的脖颈，已经不算尖锐的利齿撕下野兔的血肉而后囫囵吞下。 老狼终究是老了，几日之后它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老狼的尸体开始腐败滋养了土壤，一株小草扎根于此迎风摇曳…… 牧青的目光看向小草，他心中道：“这是轮回。” 他的目光看向四周，花草树木、蛇虫鼠蚁、飞禽走兽游鱼，一切生灵都映照在他心田。 牧青缓缓坐下，他眉心微亮，身躯之上逐渐有根须老藤缠绕，数息之后牧青整个人已经化作一棵丈许之高的小树。 他的意识也渐渐低沉，只剩下一颗求道之心在跳动。 树下有花草生出，自有昆虫蛇蚁繁衍，又有飞鸟在树上筑巢，偶尔也会有狼虫虎豹经过在此小憩…… 灵光在牧青心头闪烁。 世间万物皆是道，万道之中皆有轮回。 日升月落，阴晴雨雪…… 花开花落，草木荣枯…… 野兽生老病死，飞鸟命尽坠地…… 这些都是道，这些都是轮回。 牧青的视野变得更加宽广，他心中的世界变得更加广阔。 大道在他眼前真正具象化。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五行相生又相克恰如其分地构成一道环，这是轮回。 日升月落为少阳，正午为太阳，日落月升阳气消退阴气上升为少阴，深夜月至上空为太阴，翌日清晨日升月落再度开启少阳…… 阴阳转轮就此轮回。 阴阳五行构建了整个世界的基石，万物滋生演变出生命。 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 世界因生命而变得精彩。 生命不同于山石泥土，总有终结的那一日，这就是死亡。 花草树木生命的终结养育了鼠兔牛羊一应食草生灵，而它们的生命又养育了虎豹豺狼这些猛兽，猛兽终有一日死去化作养分回归土壤孕育出繁华绿草。 生命的终点是死亡，死亡却也是新生命的开始，生死从来都不是单一的东西，两者总是相互依存。 生死也是一场轮回。 大道在牧青心中演变。 这一日，这偏僻小角落的宁静被打破。 一位瘦弱的少女扶着一位满身是血的老人来到此地，他们全身都在淌血，身后留下两串鲜红色的脚印。 少女扶着老人靠着树木坐下，她眼中满是泪水。 老人咯血虚弱道：“孩子不要怕，人终有一死，死亡并不可怕……” “大妖作乱害我同胞，我们岂能置身事外……” 老人的生命在缓缓流逝，每说一句话都要喘息许久。 “我死了并不要紧……将来你不要忘记……你是堂堂正正的人……斩妖除魔守卫同族是你应有的责任……” 少女眼中泪珠滚滚落下，她握住老人干枯的手掌用力点头。 嘈杂的声音逐渐从远处传来。 “血，是人血。” “这里有雨家爷孙的痕迹！” “别让他们跑了。” 满身是血几乎马上就要气绝身亡的老者顿时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他竟一把推开少女，随后拿出一道赤红色道符按在身上。 “走，你快走啊，我来引爆赤炎符挡住他们一段时间。” 一声狞笑传来：“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你们爷孙的性命是老子我的了！” 发出声音的正是一只头脸狰狞的蟾蜍大妖，他全身长满脓包，令人作呕的气味散发出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先天境界的小妖。 原本安宁祥和的一片鲜花绿草之地瞬间被这群妖怪踩踏的支离破碎。 那老者推开少女就冲向狰狞丑陋的妖怪而去，他右手向胸前狠狠一扣，一股赤红色光芒从他身上发出，一看就是灼烧爆裂之物。 蟾蜍大妖狞叫着：“又是赤炎符，真当我没防备吗！” 说话间那蟾蜍大妖全身脓包之中喷发出大量毒液，这些毒液凝聚成一大团胶质的东西挡在它身前，而且又多又厚。 “大王威武！”几个小妖嘎嘎怪叫。 惟有那少女和老者心中绝望了，赤炎符就是要出其不意之下才能发挥最大作用，现在妖族有了防备，老者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他不怕死，只恨自己死也不能带走几个妖族。 咚！ 忽然有心跳声响起。 有大道的波动扫过。 空间都在这心跳声之下冻结，空气不再流动，花草都不再随风摇曳。 面带泪痕的少女、一脸决然激发道符想要和妖族同归于尽的老者、得意大笑的蟾蜍大妖、躲在蟾蜍身后十几个狰狞大笑的小妖。 他们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时间的流动。 呼！ 有呼吸声传来。 一股旺盛的气血波动如火山喷发，随即一闪而逝。 少女身旁那棵不过丈许高的树木缓缓化作泡影消散，牧青也悄然间睁开了双眼。 他陷入最深层次的悟道状态之中，今日被他们搅闹吵醒。 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就明悟了事情的缘由。 牧青缓缓开口道：“五行、阴阳、生死尽在轮回之中，但我是个人，我绝不允许人族同胞自然的生老病死轮回被你这妖族破坏。” “破坏轮回者，我将降劫以灭之。” 牧青之瞥了那些妖族一眼，紧接着这些妖族的身体砰的一声就炸裂成碎渣落到地上，瞬间就有些花花草草从这些残渣中生长起来。 老者身上的赤炎符就此熄灭，他跌倒在地。 那瘦弱的少女下意识就跑到老者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咦？我的伤全都好了！” 老者惊喜叫道，旋即他拉住自己的孙女向牧青拜谢道：“南越城雨家雨山全携孙女雨潇潇叩谢前辈救命大恩！” 牧青丝毫没有动作，他心念一动便有微风扶起两人的身体。 他看向爷孙女二人温声道：“你们不必拘谨，我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牧青看了那个叫雨潇潇的瘦弱女孩一眼，发现她资质倒是不错，算起来也有七等灵感的水准。 他说道：“我在此地悟道，此处尚且残留着一丝我的大道韵味，你二人可在此参悟三日，若是有所得便记得自己身为一个人的责任。” 那少女雨潇潇大着胆子问道：“前辈如何称呼，我将来该如何找到前辈报答恩情？” 牧青笑了笑：“五指山，牧青。” 随后他踏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