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戒缘第五百零四章
宁婵婵盯着宁凌,对他流泪感到不解,她轻轻抚上宁凌的脸颊,帮他拭去那滴泪,轻声道:“本座。。。本座命就该如此,在预知中。。。本座已经。。。已经看到了,你又。。。又何须伤怀。宁凌,你是个。。。好孩子,虽说。。。死板了些,但总归算是。。。当好了这族长。。。” “您其实可以不按照预知的方向走下去的!您其实可以活下去的!”通过宁婵婵对他讲的话,宁凌猜到了她是预知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才会救他的。 宁婵婵其实可以选择不救他的,不必将他体内的反噬之力全部转移走,也不必剖丹的! “本座。。。本座的神魂。。。早已不全,被困灵脉。。。本座妄图闯出灵脉。。。神魂早已受损。。。若不是。。。这一身修为。。。本座的神魂早。。。早就散了。。。” 千年前被困灵脉后,宁婵婵便试图出去硬闯了数次,结果造成了神魂受损,她通过灵脉灵气滋养神魂,提升修为,但都没能使神魂恢复。 “替本座守好。。。仙族,守护好。。。宁氏。。。一族。”话落,宁婵婵的手从宁凌的脸颊划下,身体向后缓缓倒去。 宁凌紧握着宁婵婵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宁凌定不负老祖宗嘱托。”宁凌轻轻的开口答应。 宁婵婵破碎的神魂缓缓升入空中,盘旋在空中久久未能散去。 曲凝莜几人焦急的在竹屋外等候着,先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气从竹屋内外溢,灵脉的灵气充裕了不少,几人先是有些疑惑。 再然后便看到一阵金光从竹屋内上升至空中,也是那道金光分散出来一缕飘入了曲凝莜的识海中,曲凝莜眸子泛红。 “这是。。。老祖宗的神魂。。。”曲凝莜轻声开口。 白无鸢瞳孔骤缩,金光昭示着神魂消散,宁婵婵这是,陨落了。。。 曲凝莜识海内。。。 “莜儿,本座大限已至,这是最后存留的一抹神魂了,你让宁凌带来的那封信已解开禁制,放在了竹屋内书案的暗格中,你且取出查看便是,还有本座的储物戒,里面的圣器皆是未认主的,而本座的本命圣器也提前抹去了神魂印记。”宁婵婵的身影出现在曲凝莜脑海中,继而她又含笑道。 “莜儿,有件事我想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宁婵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些乞求的意思,“我这抹神魂最终会化作一颗神魂珠,你将它交给你父亲,让他将我的神魂珠带到玄黎的遗迹中,就当是将我葬在那里,葬在玄黎的身边可好?” “无间深渊,浴火重生。这是我最后能为你算到的了,后面的路,你可能需要自己走下去了。” “老祖宗,我娘亲只剩神魂也能重生,您肯定也可以的,待我收齐您的神魂助您重生,这般您也能够脱离灵脉亲自前去寻玄黎前辈啊。” 宁婵婵的神魂淡淡的笑了:“没用的,我神魂本就不全,如今我又将神魂分裂,那封信的禁制我是通过碎裂开的神魂解开的,剩下残破的神魂已全部炼化了善珠,最后这一缕神魂也是强行进入你的识海中,所以我根本无法重生。” “为何这次的结果却是这般,为何这次的结果不是好的!”曲凝莜想到了前几日宁婵婵给她讲的话,她偏执的问道。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么,宁凌还活着,而我也终于可以去找玄黎了,孩子,我会和玄黎一起化作风守护着你们的。”宁婵婵笑靥如花,最终缓缓消失在曲凝莜的识海里,与此同时曲凝莜的手中出现了一颗如同珍珠大小的金色珠子。 “莜儿。。。”白无鸢见曲凝莜双手捧着一颗金色珠子跌坐在地上,泪顺着脸颊滑落,有些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 “老祖宗的。。。神魂散了。。。”曲凝莜有些泣不成声。 宁凌在竹屋内待了很久,他听到了曲凝莜在屋外悲切的哭声,也听到了宁楹安慰曲凝莜的声音。 但久久的,他始终无法从宁婵婵的陨落中走出来。 就这么过了一夜,宁凌在竹屋内守着宁婵婵的遗体度过了一夜。 他伸手为已经没有任何声息的宁婵婵整理了整理凌乱的白发,将她横抱起来。 竹屋的门被灵气冲开,宁凌抱着宁婵婵的遗体一步步走向下面等待的几人面前。 “舅舅。”曲凝莜抬头看向宁凌,再向下看到他怀中抱着已经衰老的宁婵婵的遗体时,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下。 宁凌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了句走吧,抱着宁婵婵离开了灵脉,他在别人眼中永远都是那么无情,可谁有知晓他的心也很痛啊,痛到无法呼吸。 宁楹是最了解宁凌的人,他这种无情的模样只不过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感情罢了。 他看似无情,却处处留情。 白奕蹙起眉,他拍了拍宁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去。 宁楹侧首,然后和白奕,暗夜追上宁凌。 白无鸢也揽住曲凝莜伸手一挥二人被一股魔气包裹也离开了灵脉。 出了灵脉的山上,宁凌只感觉怀中一轻,宁婵婵的遗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宁凌瞳孔骤缩,他猛地往前一扑,最后只抓住了没有消散的衣衫。 他错了。。。 明明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他还是不忍心将宁婵婵的遗体独自留在灵脉内。 他不应该将宁婵婵的遗体带出来的。 冥冥之中,灵脉早已经将宁婵婵整个人都困住了,即便死了身体也要和灵脉融在了一起。 他跪在地上,终于还是弯下了腰,紧攥着宁婵婵的衣衫哭了出来。 宁楹几人比他慢上一步,但也眼睁睁的看着宁婵婵消散,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曲凝莜松开了抓着白无鸢手臂的手上前两步,“扑通”跪在了地上,她呜咽出声。 那一日,灵脉所在的山脉上,宁氏血脉仅存的三人在那里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