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天道三五四·颜料与空间（8）
四 雷鸣过后，赫格勒似乎没有了动静，好像是能够宣称胜利的时刻了，但是慕烟猫觉得还是不能够松懈，有很多人会利用自己的假死来欺瞒对手，好在对方精神松懈的那一刹那给出致命一击，因此当夏绯走上前查看赫格勒的情况时候，慕烟猫的担心到了极限，甚至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赫格勒突然发动攻击的话，自己就要毫不犹豫地出手，即使过后可能会被不高兴的夏绯狠狠地骂上几句，但至少这样保证夏绯不会受到伤害，否则自己很可能无法向布偶交待的。 赫格勒的确还活着，不过并没有袭击夏绯，因为他是真的受到了夏绯雷术法的伤害，慕烟猫只知道他对赫格勒说了些什么，然后夏绯便拿起来了自己的画笔，慕烟猫本以为夏绯是要给赫格勒最后一击的，没想到她只不过是围绕着自己和赫格勒画了一个靛色的圈，然后……慕烟猫感觉就像是在看默片电影，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隔音圈？”慕烟猫想到了最可能的原因。 在经历了慕烟感觉很漫长的交谈之后，夏绯拿起来了赫格勒的蒙古弓走出了那个画下的靛色圆圈，安然无恙地走到了慕烟的面前。 “没事就好。”慕烟猫说道，“刚才你们在交谈什么，好像连隔音的措施都准备好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夏绯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无非就是一个老师在临死前不断对自己的学生没完没了的唠叨。” “我就不去追究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是假的说明真话你不想告诉我，我再怎么追究也没有用；如果是真话，我要是说一句你这么说你的老师会伤心死了的话，你恐怕也听不进去，反而要骂我不解风情了。” “你很聪明嘛，我的画箱呢？画箱里面的工具呢？” “那种爆炸，画箱是报废了，工具我算是帮你整理好了摆在那一边。”慕烟猫指着自己藏身的地方。 “想一想你也会整理好的呢。”夏绯走了过去，从整理好的工具里面拿出来了一把小裁刀，将余下的工具简单地收拾好了之后，用小裁刀将画着消逝的时空的画布拦腰裁断，同时大家处在的这个绘境也立刻发生了崩塌，两个人返回到了自然之境中。 “刀是这么用的？”慕烟猫有些惊奇。 “别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衡量天道侍的媒介。”夏绯再用画笔在新的画布上绘画出来了一个简单的绘境，然后动用自己的空间术法将赫格勒的“尸体”装入了绘境之中，之后收拾好画布，“回去吧。” 路上慕烟有些忍不住，开口问向夏绯，“赫格勒这个人真的很厉害吗？” “呐，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夏绯说道。 “因为听过你们之间的谈话，知道赫格勒能够凭借空间术法在天道自成一派，甚至还传下来了那么多的学生和后继者，这样子的例子我在天道简直是闻所未闻，毕竟一直以来司大哥和煜舍副告诉我每个天道侍的术法基本都是自己创造的，虽然说有借鉴或者是仿制，但是都没有说形成一个派系或者团体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见过。” “啊……啊，是这个问题啊。”夏绯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我倒是忘记了呢，你接触天道术法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有这样子的疑惑也不怪，但是这件事情也很好理解。” “天道系统术法分为两种：一种是以地火水风光暗为代表的自然术法；另一种是以时空生命思维雷电为代表的天道术法，但是天道术法中除了雷术法外，时空生命思维这四种术法与自然术法是不兼容的。” “比如说你可以利用空间术法将火术法压缩在一个小空间里面，但是却不能将火术法和空间术法相互融合使用，创造一个由火焰作为基础层组成的小空间。” “我能听明白，也就是说天道术法和自然术法是彼此独立的，在战斗中只能使用空间术法和自然术法两种层次的术法。” “没错，但是赫格勒老师不同，或者说我们这一派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赫格勒老师成功将自然术法融会在了空间术法里面，而由我们学习并传承了下来。”夏绯说道，“你觉得我的颜料术法很稀奇很独特，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将自然术法转换成了颜料的形式，并将它们融入在了空间术法里面。” “原来如此，独特的空间术法逐渐形成了一个派别，不过为什么只是少数人掌握了，像这样厉害的技术，应该大家争先学习才对，按理说应该逐渐成为大部分天道侍能够掌握的通用技术才是。” “喂。”夏绯有些不满地看着慕烟，“你以为教课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他的时间和精力也是很有限的，赫格勒老师从没有教学经验，也没有当过老师，能够全身心地教授10个人左右，也是极限了；再说了本来天道术法就已经很难学了，要在天道术法的基础上再学习融合自然术法，那不是难上加难嘛，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学会？” “其余想要学习的人，赫格勒老师也不过只能耐心地将办法和灵感说一说，然后亲自实践让别人体会一下，整个天道有两千多天道侍，总不可能都成为赫格勒老师的亲传学生吧，你上过学应该明白，一个班级60左右的学生已经算是超过极限了，保持在30到40之间也算是高数量了；就算是大学时期的合班，100人也算是撑死的数量了，而且效率肯定没有20人甚至10人上课效率高，现在现世不都喜欢提倡小班教学吗？真是只是一对一或者一对二教学模式。” “所以能够有资质而且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与赫格勒老师学习空间融合自然术法的人，不会超过10人。” “所以因为这一点才会形成独有的一脉派系，而且因为超高难度的学习和天道侍存在的死亡率……” “到了我这个不肖的学生，成为了会使用空间融合的最后一人了呢。”夏绯接过了慕烟的话语，“冬月的死亡可能代表着空间融合能力的失传，也许那个叫做冬月的我可能会成为天道的千古罪人呢。” “喂，夏绯！”慕烟感觉夏绯越说越严重了，什么天道的千古罪人，真不是一个吉祥的称号。 “开玩笑的。”夏绯说道，“不过我真的能理解赫格勒老师的心情呢，他复活后也许并不是为了和天道作对，而是在知道了真情后向着再将自己的技术传授给新的学生，好让自己的技术接着流传下去吧。” “也许吧。”慕烟只能做这样子的附和。 “好了，赫格勒老师这里是解决了，但是还有其他地方没有解决，前面是你的四季馆，我现在将你还给布偶喽，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你就老老实实回四季馆守着你的宝贝吧。” “哦。”慕烟觉得夏绯要向其他十四人复命，所以并没有多想。 …… 月景墓地内，夏绯站在一块墓碑前，上面刻着赫格勒的名字。 “好了老师，我会好好地遵守和您的约定，在我再一次地离开天道前，找到合适的人，将您的技术传承给他，和他一齐再次将您这一脉派系发扬光大。” 夏绯将那副盛放着赫格勒尸身的绘境画布埋在了赫格勒的墓碑下：“冬月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让夏绯来做一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