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志异第四百一十六章 歌舞
张正单手托起四只石凳，石宽和赵小梦一个大声喝彩，一个带头鼓掌，围观的众人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张正见展示的功夫对路，心下也自欢喜，当即手托石凳，先使了个金鸡独立，再使举火烧天，随即右手一抖，将两只石凳抛到左手之上。他双手各托两只石凳，白鹤亮翅，二郎担山，流星赶月……一招招的施展下去，到后来身法和招式不自觉的转快，众人看得兴高采烈，石宽却不禁有些担心，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兄弟，慢点儿，慢点儿，你手里的石凳要是掉下来砸到人，不是玩儿的。” 以张正现在的功夫，摆弄几只石凳实在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可能失手，但石宽发了话，自己也耍得实在无聊，因此待石宽的话音一落，双臂推出，四只石凳齐齐飞向空中，齐齐落下，端端正正的摆在石桌的四周，与原来摆放的位置分毫不差，地上连石凳挪移的痕迹都没有。这一下，众人就是再外行也看出张正的神力惊人，一个个热烈鼓掌，震天价叫起好来。 石宽给张正递过来一瓶水，眉开眼笑道：“兄弟，真有你的，我就说嘛，你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只要一亮出来，那些各大剧组的替身演员全都得靠边站。” 张正喝了一口水，瓶子盖还没拧上，赵小梦已凑到近前，大声道：“为什么要我们靠边站，红花还得绿叶配着呢，我要是不站在张哥身边，张哥只是个武术高手，我在张哥身边一站啊，才显得我哥风流倜傥，侠骨柔情，风华绝代，绝代双骄……” 她还想往下再说，石宽绷着脸打断她道：“赵小梦，怎么哪都有你呀？还绝代双骄，我兄弟有拔山举鼎之神力，你有吗？你把这几个石凳子举起来我看看。” 赵小梦道：“让我哥举石凳子，累傻小子呢？亏你想得出来，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不举，我哥也不举，我们有更好看的节目给大家表演。” 围观的众人听她如此说，纷纷起哄道：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石宽道：“喂，你别发动群众啊，你是你，我们是我们，要演你自己演，演好了是你的本事，演砸了也跟我们没关系。” 赵小梦道：“不是我要和我哥演，是朋友们一定要看我们两个的节目，大家说，是不是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对，对，来一个兄妹开荒，十八相送，或者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哪一个都行啊！” 石宽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兄弟是练武的，哪会这些文艺节目，再说了，这几个歌也太老了，我兄弟可全都不会呀！” 有人道：“不会老的，演新的好了，文的也行，武的也行，给我们多来几个，大家欢迎啊！” 石宽可不想跟赵小梦过多纠缠，关键是张正和外面人接触多了，对现代社会了解的便多，自己控制起来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加，那自己冒险收留张正，让他给自己挣大钱的计划多半就要泡汤了。因此他赶紧拦在张正面前，向众人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们今天的演出到此为止，有喜欢的明天再来捧场，再会，再会。” 他转身想带张正走，赵小梦已伸手挎住了张正的胳膊，说道：“咱们是演员，观众是上帝，上帝不让我们走，咱们怎么走啊，是不是呢，哥！” 张正和杨婉妡、郭采莹也有过肌肤相亲，卿卿我我的时候，那都是在四下无人，月黑风高，两个人独处的情况下，像赵小梦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又挎胳膊又叫哥，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登时臊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的道：“嗯嗯，这个……是，是吧。” 赵小梦见他慌张窘迫的样子，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大学生，心里面更加喜欢，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向石宽道：“你看看，我哥都说是了，要走你自己走，我和我哥跟观众朋友们好好联欢一下，午饭和晚饭也别等我们了，我们自己解决。” 石宽“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吃饭的问题当然你自己解决，我们兄弟还有事，可不陪你在这玩儿了。” 张正也想赶快脱身，臂上的内力向外一张，弹开赵小梦的手臂，说道：“是啊，我和石兄还有事，这就要走了。” 赵小梦只觉手臂上微微一麻，张正的胳膊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掌握，心中焦急，忙道：“观众这么热情，再大的演员也不能说走就走，至少要返个场，再表演一个呀！” 围观的众人纷纷起哄：“再演一个！再演一个！” 石宽见观众们诚心挽留，自己若决绝而去确实不大合适，稍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咱们说好了，再演一个，演完之后，我们真要走了，谁也不许阻拦。” 赵小梦笑道：“好，听你的，只演一个，那演什么节目，我来定吧。” 石宽道：“你定倒是可以，但要我兄弟会才行，你要是赶鸭子上架，非要我兄弟演他不擅长的，我绝不答应。” 赵小梦微笑道：“放心，我和我哥都是武替出身，今天的节目也脱不出十八般武艺的范围，你就瞧好吧。” 石宽听他说脱不出十八般武艺的范围，那张正肯定应付得来，心想我们演完了就走，再不给你纠缠的机会，当即点了点头，向张正道：“兄弟呀，赵姑娘非要演，大家伙儿盛情难却，只好再辛苦你一下了。” 张正怕的是赵小梦贴上来挎胳膊，演练各种功夫却没什么可怕的，说道：“正好活动筋骨，不辛苦。” 赵小梦笑道：“当然不辛苦了，男女搭配，练武不累，是吧，哥。” 张正面上略有尴尬之色，向后退了一步。石宽道：“别说没用的了，你想怎么演，快说吧。” 赵小梦笑盈盈的看向张正，张正忙把头转向他处，只听赵小梦柔美的声音道：“哥，咱俩合练一套鸳鸯蝴蝶剑吧。” 张正在脑子里将所知的各种剑法快速检索了一遍，确定没有一种叫做鸳鸯蝴蝶剑的剑法，说道：“赵姑娘，本人才疏学浅，不会这套剑法。”他记得石宽说不能说在下，因此说了个本人，大家只当他痴迷武功，喜欢学古人说话，谁也没有在意。赵小梦心里爱极了张正，更没觉得不妥，笑道：“没关系，什么剑法都差不多。一会儿我舞蹈，你舞剑，我们两个配合好了就行。” 张正的心里仍是没底，说道：“可是我连你说的那套剑法都没听说过，怎么配合啊？” 赵小梦嫣然一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正心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姑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要借舞剑点拨我剑法不成？”凝神向赵小梦脸上看去，只见她容颜秀丽，眉目含情，不论自内而外，还是自外而内，都无一丝一毫的内力流转，暗想：“我真是多心了，她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小姑娘，哪里是什么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了。” 赵小梦被他看得脸上一红，心里却很欢喜，低声道：“别看了，赶快准备好，大家都等着咱们表演呢。” 石宽也感觉张正有些失态，姓赵的小姑娘再好看，也不能目不转睛的一直看人家的脸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向围观的人群挥手道：“往后退，都别凑太近，要动兵刃了，万一挨上碰上，可别怪我没提醒啊。” 众人在石宽的催促下向后退步时，赵小梦举手投足，已经舞蹈起来。张正见她玉臂微举，莲步轻移，看姿势是一种舒缓柔和的舞蹈，心想我不会什么鸳鸯蝴蝶剑，只以轻柔之剑法缓缓相应便了。当即长剑出鞘，和赵小梦挨近身子，随着她舞姿的起承转合，舞起剑来。 他二人在场中翩翩起舞，围观的众人渐渐止住喧哗，认真观看，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姿吸引，无人嬉笑喧哗时，赵小梦一边舞蹈，轻启朱唇，低声吟道：“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张正和她相距很近，歌词中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心想：“是首感叹时光易逝，韶华不在的曲子，曲调也还委婉好听。” 舞步婉转，歌声不停，接下来唱的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漂流。张正剑势连绵，足踏节拍，心想：“抽刀断水，举杯消愁，哎，这是水也难断，愁也难消啊。” 他听着歌曲，手上的剑招愈加舒缓，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瞥向赵小梦，预判她下一步的动作，自己好及时变招。当听到“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时，赵小梦回过脸来，向张正抛了个媚眼，张正正沉浸在轻歌曼舞之中，忽然见到这浓情蜜意的一眼，心神一荡，掌中剑几乎脱手，急忙五指加力，抓紧剑柄，这才没有使长剑跌落，随即心头一颤，暗想：“原来我的定力如此差劲，竟禁不住一个女子的刻意撩拨，真是妄为习武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