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志异第四百七十四章 验脸
张正和郭采莹带人将黑衣人押走之后，同心大会继续进行。 乔之华站在班中，但见一项一项的仪式，搞不完的繁文缛节，十分无聊，又见公主的脸色不好，怕她过于劳累，动了胎气，说道：“公主，这里怪闷的，也没啥看头，咱们回去吧。” 白羽公主道：“大会还没结束，大家都在，咱们中途退场，万一父王怪罪……” 乔之华道：“你的身子重，大家会体谅的。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不辞而别，先向父王告个假，不就行了。” 白羽公主站了一个多时辰，也真有些累了，听乔之华如此说，便道：“那好，你去跟父王说吧。” 乔之华笑道：“这等小事，何用我这个驸马爷亲自出马。”向身边的一名近侍道：“你去，就说公主不舒服，我和公主准备先回去了。” 不一会儿，近侍回来复命，说是国王已经恩准，请驸马先护送公主回府，宫里的御医随后就到。 乔之华伸出手来，搀扶住白羽公主，说道：“车马还在外面，我扶你走几步，等坐上车就不累了。” 白羽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走吧。” 周围的大鹏国官员让开道路，目送乔之华等一行人往外走。乔之华小声向身边人打听：“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抓住的那小子关在哪里？” 刑部的一位郎中道：“重要钦犯一般都关押在上林狱，很少有例外的。” 乔之华道：“多谢，多谢。” 白羽公主心里叹了口气，暗想：“驸马呀驸马，你回府之后，屁股都坐不热，又该跑去上林狱，见你的兄弟和莹妹了。” 回到驸马府后，乔之华陪公主喝了一杯茶，坐立不安的待了一会儿，等到御医登门，给白羽公主号了脉，开了方子，又送走御医，团团转了两圈，说道：“公主，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我去街面上转转，去去就回。” 白羽公主道：“去哪里转转？是不是上林狱？” 乔之华道：“哎呀，真是知我者，公主也，你怎么知道我想去上林狱看看的？” 白羽公主道：“你是咱们大鹏国的好驸马，日日忧心国事，如今捉住了一个本事很大的刺客，关在上林狱，你不去看看，视察一番，放不下心啊。” 乔之华笑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上林狱有我兄弟和莹妹坐镇，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是那里的狱卒看守，我还真有些信不过，因此呢，就想过去瞧瞧，要是有偷懒懈怠的，兄弟和莹妹是客人，不好意思说，我也能替他们管一管啊！” 白羽公主道：“难得驸马想得周到，早去早回，别太劳累了。” 乔之华道：“我知道了，公主放心，我去那里转转、看看，又不是出苦力、打恶仗，累不着。” 从驸马府出来，有仆人备好了马，乔之华翻身上马，打马直奔上林狱，早有人先一步出发，赶往上林狱报信，让那里的官员安排接待了。 乔之华来至上林苑门口，水衡都尉率领属下等几十人列队相迎。乔之华跳下马，笑呵呵地上前，说道：“都尉大人，叨扰了。” 水衡都尉道：“哪里，哪里，驸马爷折福光临，这是给我们上林苑的脸上贴金了。” 进入苑中，穿过一处园林，来至水衡都尉的官衙前，张正和郭采莹立在大门前迎候。 乔之华快步上前，笑道：“兄弟，莹妹，人犯关在哪里？一切安排妥当了没有？用不用我帮忙啊？” 郭采莹道：“跟你有关系吗？药公也派你过来看管犯人了？” 乔之华哈哈一笑，随口道：“我不是药公派来，是奉了父王之命，命我来给你们帮忙的。” 郭采莹把右手往前一伸，说道：“拿来。” 乔之华道：“什么？” 郭采莹道：“圣旨呢？没有圣旨，符节也行，拿出来看看。” 乔之华只是信口一说，哪有圣旨、符节之类的凭据，挠了挠头，说道：“莹妹呀，咱们这关系，你还信不过我吗？还真的要看那些东西？” 郭采莹绷着脸道：“对，一定要看，上林狱是关押重要钦犯的地方，我们职责所在，不敢徇私。” 乔之华无奈，只得向张正求助道：“兄弟，我不是没有凭据，是忘带了，你看……要不今天先让我进去，下次来的时候再带来。” 张正笑道：“我看……”下面可以两个字还没出口，郭采莹抢先道：“不行！都像你这样，无凭无据，编个理由就想混进来，我们上林狱还能看住犯人吗？这又不是菜市场，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乔之华道：“莹妹呀，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我进门啊！” 郭采莹道：“方才不是说了吗？你说你奉了国王的命令，拿凭据出来。” 乔之华道：“父王给了我一道口谕，没下圣旨啊，莹妹，通融一下，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驸马爷即将大驾光临的消息传来之后，水衡都尉连忙召集属下，准备迎接。大家聚齐后来邀张正和郭采莹，张正倒没什么，郭采莹听说乔之华来，还要大老远地跑到苑外迎接，心里很不乐意，连说了几个不去，把水衡都尉赶了出去。张正说乔兄是大鹏国的驸马，大驾光临，接一下也是应该，再说了，咱们去驸马府，乔兄和公主不也出来迎接了吗？郭采莹听他如此说，这才答应出迎。 上林苑的规模很大，从苑门到官衙有很长一段距离。郭采莹和张正在水衡都尉的官衙前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乔之华的踪影。等乔之华等一行人来到，郭采莹已经等得不耐烦，这才向乔之华要圣旨，要符节，不让他进门。 此时听乔之华说奉的是口谕，脸色更是一变，说道：“你方才说忘带了，现在又说是口谕，究竟怎么回事？你想好了再说行不行？” 乔之华道：“莹妹，咱们这交情，你还不了解我吗？圣旨是没有，可我来给你们帮忙的心是真的。你想想，以前你和兄弟遇到危难，只要我在场，哪一次不是拔剑相助，跟敌人血战到底的？” 张正道：“不错，乔兄仁义过人，义气为先，屡次舍命相助，我和师妹永世也不敢不忘。” 乔之华笑道：“虽然差不多，但也没那么严重，忘记一些没关系，只要让我进门就行了。” 话说到此处，郭采莹已不好明着阻止乔之华进入官衙，但心里的气还没消，仍要变着法地阻挠，说道：“若真是乔兄到了，或许也能通融，可是你……” 乔之华瞪大了眼，说道：“怎么，你怀疑我不是你们的乔兄，那我是谁？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吧！” 郭采莹道：“一点儿都不大，同心大会上的刺客精于易容之术，在高台之上，南宫玉盟主还领教过人皮面具的厉害，险些被假脸打中呢！” 乔之华道：“如此说来，莹妹是要验一验我的脸，看看有没有戴人皮面具，有没有易容改扮了？” 郭采莹道：“正是，我们职责所在，不得不秉公办事，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乔之华道：“一定要验？” 郭采莹道：“一定要验！” 乔之华道：“果然要验？” 郭采莹道：“果然要验！” 乔之华道：“好，那你验吧！” 水衡都尉等大鹏国众官一个个全都看傻了眼，心想我们这位驸马爷的脾气也太好了，就算她是药公的弟子，如此的为难羞辱你，你居然不生气，最后还让人家验脸，你这张脸还用验吗？天下少有，世上无双，别人想假扮，也假扮不来呀。 眼看乔之华把脸往前一凑，郭采莹抬手便要往他脸上摸索，水衡都尉仗着胆子喊了一句：“且慢。” 乔之华回头道：“干什么？” 水衡都尉道：“驸马爷，您是皇亲贵胄，尊贵无比，她、她、她……她竟敢对您不敬，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用，不用理她，咱们只管进去，看、看谁敢阻拦。” 乔之华道：“我能进去吗？” 水衡都尉道：“当然能，您是当朝驸马，王宫内苑都能随便进出，我们小小的上林狱，自然不在话下。” 乔之华道：“你看看附近哪里凉快。” 水衡都尉一愕，道：“看哪里凉快做什么？” 乔之华道：“哪里凉快，去哪里呆着去！” 水衡都尉的脸上一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乔之华已笑呵呵地伸脖子向前，说道：“莹妹，你来验吧。” 郭采莹道：“我可要在你脸上拍几下，戳几下，挠几下，抓几下，再撕几下，你可得忍住疼，别叫出来啊！” 乔之华道：“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小痛小痒算什么？莹妹放心，只管大胆验来。” 张正见郭采莹来真的，心想乔兄毕竟是驸马爷的身份，开这种玩笑，甚为不妥，哈哈一笑，说道：“师妹，不要胡闹了，乔兄过来一定是有正事，咱们到里面再说。”伸手拉住乔之华的右手，向里便走，一边走，向水衡都尉道：“都尉大人，请啊！” 乔之华被张正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脸皮，说道：“莹妹，我真是你的乔兄，如假包换，童叟无……哎呦……” 他只顾着回头说话，脚下被门槛拌了一下，险些摔倒，郭采莹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