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明末第30章 艰难的陆毅
收拾好书本和自制的笔,关好书房的门,径直来到了紧挨着的客厅。
客厅外周顺的老伴和女儿惶恐不安的在门口站着,客厅里小柱子正和面露难色周顺、周顺儿子海生窃窃私语。
见到陈修远进来,二人二话不说,倒地长跪不起。
“老周,怎么了啦?赶快起来说。”
“陈大人!”
“陈少爷!”
周顺和儿子海生一个大人一个少爷,同时的开口。
海生望了望自己的老爹,不再言语了。
“陈大人,救命啊!救救我的海生和玉淑吧!”
四十多岁的汉子,几尽哽咽。看着满脸冤屈的父亲,周海生举着倔强的头,等着陈修远的回答。
“老周,你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二叔的信呢?”
小柱子忙把信从周顺的手里接过来,交给陈修远。
打开信一目十行俱下,加上周顺的诉说,陈修远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海生自跟随大队从永平府回浮山所,得亏自己的身体壮实,箭伤得已痊愈。
回到千户所当差,千户所已物是人非,老爷变成了新来的郑千户郑老爷,也没有了往日,和要好的陈家兄弟当值,回去问了父亲才知道,原来那几个陈家兄弟,都没有军籍,所以不用来千户做点卯,跟随陈家少爷去陈家的庄子了。
每天到千户所应差,生活乏然无味,不去又不行,每日郁闷不已。
近几日,浮山所来了一个二世祖,名叫郑春,他大伯是莱州的守备,三叔就是浮山所现在的当家人郑万信。
跟随郑万信来到浮山所挂了个虚职,在所城他是无所事事,整天的在街上领着爪牙瞎逛。
这家伙十分好色,或威逼或利诱 街面上和所城相近的村里面已有几个姑娘惨遭毒手。
刚开始还有两家去官衙里告状,跟后来去要战死军户兵丁抚恤钱的百姓们,都被新来的千户大人的亲兵们乱棍打出官府,也就没人敢去告状了。
惹不起就要躲,这二世祖一出官府大门,街面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赶紧跑回家,久而久之,年轻的女子就基本不出门了。
周顺的女儿周玉淑,乖巧伶俐,婷婷大方,时常跟随母亲出入陈府,帮工浆洗衣服,挣些铜板贴家用。
陈修远走后,又同时去别的富贵人家帮佣。
这天傍晚回家不巧遇到郑春,郑春见周玉淑长的漂亮,歹心顿起,在大街上将玉淑双手反绑,堵住嘴巴,丢进了轿子里,抬近了郑家府第。
不知郑春是有计划的,还是怎么的,当天海生还不当值。
有街坊邻居看到此事,去通知了周家,周家知道信息时已经傍晚,海生的母亲顿时间急晕在地上,一家人霎时间大乱,失了方寸。海生和父亲周顺还有邻居将母亲扶到炕上。
“周家大哥,赶快想想办法吧!晚了淑儿……”
邻居的话将蒙了的周顺叫醒过来,周顺机械的点头,心里面还是乱入麻。
“周家大哥,你的赶快想辙,要不去陈府?”
“对对对,海生在家照顾好你娘!”
有病乱投医,急事乱找人,陈汉秋都已经战死了,陈修远又让人算计,没有能执掌户所,府里现在只有福伯和陈忠在。
周顺当然把这一切都忽略掉了,他急急忙忙向陈府赶去。
海生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想着自己的姐姐,心里是无比的着急,越想越急,脑子一热抄起墙上挂着的军刀,一路小跑,朝户所官衙奔去。
天已经黑了,官衙的大门已经点上了灯笼,记得当值的军户在大门口站岗,周海生远远的绕道官衙的后面,从狗洞潜入官衙府内,因为对官衙门府内比较熟悉,周海生三绕两拐来到了郑春的房间外面。
暗影里的海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周围的声音。
“喝!喝!喝!等老子上了,然后让你们玩!”
“谢谢少爷!”
远处家丁们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污言秽语,周海生走近推开了房门,正瞧见自己的姐姐被堵着嘴巴,双手被绑坐在了床边。
惊恐无助的望着自己,周海生急忙向前几步,拔出姐姐嘴里的布,顾不上跟姐姐说话,解开了绳子,拉起姐姐竟向外走。
找到姐姐心里高兴,忘记了观察情况 ,这一出门,正好与欲行好事的郑春撞了个满怀。
周海生反应很快,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满脸酒气郑春的太阳穴上,郑春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个人赶快跑,快要到狗洞的时候,郑万信的家丁们追了上来,周海生催促着姐姐从狗洞钻出去,而他则拔出刀来,和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丁打了起来。
家丁们刚喝了酒,脚下无根那是海生的对手,只一个回合,便被海生劈倒了一个,这下后面的家丁一下子酒都醒了,纷纷回屋,寻找兵器,在这宝贵的时间空档里,周海生领着姐姐直奔陈府而去。
陈府内,陈忠福伯还有周顺正在商量怎样解救玉淑,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具体办法,正在陈忠正准备直接去官衙要人时,一身是血的周海生领着姐姐来到了陈府。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陈忠略略思考后,便给陈修远写了一封信,让周顺一家四口去陈府的外庄暂时避难,府里面陈忠也下了禁口令,其实自陈修远走后府中也没有几个人了,剩下的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陈修远看着跪在地上的周顺二人,忠叔又有信件,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
“海生,杀了郑万信的人,你怕不怕?”
当时事发突然,周海生毫无惧意,这躲躲藏藏的一天里,说不害怕是假的,怎么着也有一些个心虚,以后怎么办?去哪里讨生活?陈少爷如果不帮怎么办?无数个怎么办?在心里打转,但现在他依然倔强的说:
“不怕”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郑春的狗腿子,该杀!柱子,你去安排老周一家人住下。”
“住哪儿?庄里人多嘴杂的!”
陈修远思虑一下说道:
“……紧挨着训练场的山边不是有间破房子吗?地点也偏僻,收拾收拾就住那里吧!从庄拿些吃食被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