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种月满
沧和澜溪仍旧住在之前居住的庭院里,这栖凤斋后花园之精美比之皇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人相聚,每天喝茶下棋,聊天作画,好不自在。可所有人也都心事重重,各有所思。 沧和扶尊在等情报,情况比预想中的还要复杂,有的魂鬼隐匿在极端幻境里,如果不仔细甄别很容易误判。为了最大程度避免遗漏,连琨音都亲自东奔西跑去核实情况了。 澜溪安心养胎,虽然之前敌对,但如今的星汐却待澜溪如亲姐妹,两人亲密得很。但在三界这样的敏感时期,澜溪还是时常感到不安。 两人来到栖凤斋已有半月有余,沧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主动找扶尊问道:“情报还没到手吗?” 扶尊无奈摇摇头,大致的情报他已经收到十几份了,可每次收到的情报都有很大出入。毕竟高阶魂鬼无论智慧还是实力都极高,想不惊动他们又捕捉到他们的行踪属实不是一件易事。 “不能再等了……”沧语气坚决。 的确是不能再等了,他这几日反复推演与猎杀魂鬼的计划,虽然他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快速消灭人界的魂鬼。但地界既没有像人界这样的情报系统,魂鬼的数量也远超人界,猎杀难度恐怕要比人界高几十倍。 如此一拖再拖,猎杀计划恐怕一年之内难以完成。 “不如你先去帮珑裳?”扶尊提议道。 “不可!地界魂鬼势力复杂,我们如果打草惊蛇又不能短时间内消灭它们,恐怕会引来反扑。到时候地界无暇他顾,若人界魂鬼也随之暴动,我会分身乏术。”沧摇摇头,此事他已考虑许久,还是将人界魂鬼清理完毕,免去后顾之忧才稳妥。 扶尊闻言点点头道:“不错,人界现在仍旧势单力薄,高手奇缺,若是魂鬼在人界暴动,恐怕没有一战之力。” “都怪我当年割断了灵脉,让人界衰败至此。”沧叹了口气,不免有些自责。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再耐心等等。”扶尊拍拍沧的肩膀,继续说道:“今日月满,晚上会很热闹。星汐说要和澜溪一起去游玩,一起吗?” “既然如此,着急也没有意义。”沧同意了扶尊的提议。 “三界自有其命理,我们胜又怎样,败又怎样?”扶尊抬头看看天空,心中感慨万千。 “胜则三界安宁,不必再为一人私欲而祸及终生。” “败呢?” “不会败!”沧目光坚定,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若是败了,三界都会活在天帝徵的强权阴影之下。会灭绝更多的种族,造就更多的祸患,而这一切都只为她一人能达到那个境界。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就一定不会败,我们就静候其变吧。”扶尊的眼中也多了几分信心。 “对了,上次同你说的事,你留意了吗?”沧严肃说道。 “弑神计划,他们倒是胆大心细,若不是对天帝实力不了解,这计划或许可以一试。”扶尊哈哈一笑,他亲自去问了周明,周明知道扶尊来质问自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自知隐瞒无用便说出了原委。 “是啊,周明这个人心思颇深,不能小觑啊。”沧说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的手下了。”扶尊心情大好。 “我昨日去看了顾真,气息稳定,灵气通畅,顺利的话不出半年便能达到圣阶。” “顾真这小家伙,虽然命不好摊上你这么个师傅,但天赋的确高得吓人,千年难遇啊。”紫微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对顾真他向来是不吝赐教,比起沧倒更像是真的师傅。 “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的运气好了。”沧大笑道。 “唉,你看看你,有妻室有徒弟。再看看我,珑裳到现在连个正眼都不给我。”扶尊故意作出一副嫉妒的神态,好像真的心里不平衡一样。 “珑裳现在可是一界之主,哪有时间谈情说爱?”沧安慰道。 “都是借口!你也算是人王转世,还不是无所事事,跟我这闲扯。”扶尊翻了个白眼。 “不聊了不聊了,我要去看看给澜溪炖的汤怎么样了。”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没等扶尊回答便快步离开了后院。 “唉你……”扶尊想叫住沧,可刚伸了伸手便看到沧直接用空间之力把自己传送走了。 栖凤斋的顶楼,星汐将自己的房间布置满了书画,笔墨纸砚在案台上摆得整整齐齐。自从她脱离圣庭来到这帝都来,便爱上了书画,日日都要认真上练习几幅。只短短一个多月,已经颇具名家风范,竟真的有栖凤斋的“生意人”会求一幅她的画作回去。 澜溪坐在旁边挽起袖子准备为她研墨,星汐却说:“你放在那里吧,一会让侍女来就好了,你有身孕不要干这些。” 澜溪有点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身负重伤,这才两个月而已。”说着她开始在砚台上磨墨。 “还不是怕你家那位埋怨我。”星汐玩笑道。 “他敢埋怨你,我就替你揍他!”澜溪一边研墨一边说道。 星汐掩嘴轻笑道:“那今天就少研一点好了,晚上我们去夜市游玩。” “帝都每个月满之日都会很热闹吗?” “是啊,虽然帝都繁华,每天都到深夜才闭市。但每个月月满之日会有许多不常见的生意出现,他们大多只在月满的之日的市集上出现。”星汐解释道。 “什么商人这么神秘?”澜溪奇怪道。 “比如一剑阁上三楼中的宝剑,只在月满之时才开放出售。所以想要买到顶级的宝剑,便要抓住这个机会。”星汐一边运笔挥毫,一边说道。 “原来如此。”澜溪点着头,对晚上的集市更加好奇。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沧身子探进来问道:“方便吗?” “你这是干嘛?”澜溪被逗笑了,催促他赶快进来。 沧这才完全推开门,身后还漂浮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瓦罐。 “我不想喝!”谁知澜溪一脸苦相,好像对瓦罐里的东西异常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