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的大明第十七章 世间再无袁崇焕
崇祯哑口无言,道:“‘高台堡市米’,拿物资资助贼寇,这总是有的吧?”
袁崇焕道:“那更荒谬绝伦。每个关宁铁骑至少需三匹好马,才能远征勤王;辽东无大明马场,当年臣若不开市,不从蒙古人手里换来大批好的战马,辽东哪来可与后金骑兵抗衡之关宁铁骑?哪来可以驰援京师之关宁军?其他之罪,皇上还要微臣一一反驳吗?”
崇祯沉默不语,突然仰头大笑,道:“袁崇焕呀,袁崇焕,你以为你是冤死的,其实你是笨死的!”
袁崇焕不解,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崇祯满脸憔悴不堪,仍不认错,高声对袁崇焕说:“你以为黄台吉那反间计,真瞒得了朕吗?你以为满桂身上几支箭矢有明军记号,朕就真笨到搞不清楚是满清鞑子伪装袁军?你要杀满桂,何需等到京城外让朕知道?满清伪装攻城,乃是惯用伎俩,朕岂能不知?朕是君,你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说你错了,你就错了!朕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难道你袁崇焕不懂吗?到现在你还敢冤魂不散!当年,整整八个月,朕不是三番五次派人暗示过你——只要你认罪,朕就饶你不死,这样你还有机会当你的忠臣,朕也保全颜面做一代明君,你为何百般重刑之下还矢口不认罪?”
袁崇焕叹了一口气道:“吾大丈夫,不惧战死沙场,而患死于谗言者也。故入狱八月之中,虽受百般酷刑,焕矢口不认其罪!君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
崇祯此刻疯疯癫癫,指着自己头上随处可见的白发道:“袁崇焕,你死就死在你这犟驴脾气上!你不认罪,朕一代圣君的颜面何存?你不认罪,大明王室的尊严何在?你不认罪,朕中兴大明的雄心如何实现?朕这十七年来,每天起得比鸡都早,睡得比狗还晚,不贪美酒佳肴,不贪恋女色犬马,一心操劳国事!连陈圆圆那样的‘天下第一美女’,朕眼睛不眨一下就赶出宫去!你仔细看看朕的白发,朕三十出头,头上青丝就变白了,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朕大明中兴的大梦吗?”
袁崇焕沉默不语,崇祯继续道:“还有,你的手下大将祖大寿也跟你一样笨!他和那些辽东将士,连朕的诏书都不接,你在大狱中一纸书信他们就回来浴血奋战,祖大寿还想要用军功和官阶换你的性命,这太幼稚了!!你不死,这样的将领怎能为大明朝廷所用?万一你拥兵自重,或勾结满清,打开山海关的城门,我中兴大明的夙愿,岂不是成了落花流水?对于威胁到我大明中兴之梦的人,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在你之前,是熊廷弼,在你之后,是孙元化……这些年朕杀的比你官大的文臣武将,可以从皇极殿排到长安街,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死得冤吗?哈哈哈!”
说完,崇祯疯狂上前掐住“袁崇焕”的脖子,想要再次置他于死地!结果,袁崇焕化作一缕青烟,飘上天空消失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咳嗽了数声,大声呼救:“快来人,把皇上拉开!”
旁边的两个小太监赶紧上前拉开了崇祯皇帝的手,崇祯仔细一看,眼前的“袁崇焕”,竟然变成了太监王承恩!
暗夜之中,崇祯皇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埋有明朝十二位先皇的昌平天寿山麓,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叫道:“谁来救朕?大明失去二百七十六年的江山社稷,朕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有愧大明的万千百姓!”
可惜,崇祯十七年,世间再无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