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往北吹第162章 怪我轻浮
“都是碎嘴婆……” 王瑾夏还在一旁抱怨个不停。 言北心飞哪儿都不知道。 “诶……北,”王瑾夏拽着她衣袖,往旁边那辆驶过大门的黑色轿车扬起下巴,“那不是江亦风吗?” 车疾驰而过,言北抬头,略略扫过,江亦风冷着一张脸,目视前方,一瞬就看不到那人。 最后,只剩车尾的一丢丢尘灰旋起一个圈,眨眼的功夫又散去。 “这么狠,连个招呼都不打,当我们隐形人啊。” 言北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就感觉,江亦风冷得彻底,没半点温度,那一眼,显然只是无意的瞥见。 她双手往兜里一揣,身子往后靠着,抬头发现,银杏树的叶子嫩绿嫩绿的。 原来,变的不止是他,而是世间万物。 “北,”王瑾夏回头,实在不爽,“你看见没,那混蛋,没点肚量,刚把你甩了,就当不认识……” 言北沉默,侧目看她。 王瑾夏拎起手就往嘴上扇了一巴掌,怪响,言北都替她疼。 “不疼?”言北冷不丁的问。 “疼,”王瑾夏撇撇嘴,撒娇说:“可是欠抽。” 言北没忍住,扑哧笑了下:“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被他甩的,早知道,云谷那回,甩了就不给他机会,瑾夏,你说,光咱俩这些荒唐事,够那些个人消化好久了吧?” “我怕她们撑着。”王瑾夏说。 “也是,院里最老的两个姑娘,那故事可比看剧精彩。”言北嘴上说的轻松,心里挺不是滋味。 王瑾夏也把身子往后靠,抬头仰望湛蓝的天:“北,你让我下楼,说什么呢?” 刚刚被江亦风的事打乱,都把这事忘了。 “昨晚,我是自己回的家?”言北问。 “嗯……”王瑾夏应她,歪着脑袋琢磨她的神色:“怎么啦?我还以为你酒量见长呢,昨晚单元门密码,输得那么利落,我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的。” “哦,”言北若有所思,想想又觉得不对劲:“瑾夏,单元门密码闭着眼都能开,你怎么就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呢。”言北对王瑾夏瞥去怀疑的眼神。 王瑾夏替她醒神:“你说的……各自安好,忘啦?……安什么好,要不是你约我,我妈能放我下来,连我续命的粮都断了,好不容易下来过过瘾,你也管着,真是的,我发誓,我王瑾夏,还得继续回省城去。”王瑾夏一瞬又沉着脸。 早之前还吹,留北屏发展,现在就受不了这种管束,言北瞪她一眼,没句能听的话。 “姨能让你回去?”言北问她。 “怎么不能,我找中介,把车卖了,把房也卖了,我妈让我把钱还肖俊,我没同意,凭什么呀,我的整个青春都栽他手里了,就当是我的青春损失费,我把钱存了死期,我不用,他也别想拿回去。”王瑾夏豁出去,说得坚决。 言北愣了下,笑说:“你想的也太通透了,你的青春,还挺值钱,我损失的青春,谁给我买单啊?” “别扯,”王瑾夏说:“要嫌我哥买不起,那刘峥可以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医学博士,家底厚,买你几个青春都行。” “你对刘峥印象还不错,可我对他,只有朋友的感觉,再说,我夭折的青春,凭什么让人家买单。” 王瑾夏笑她:“那江亦风不买你的单啊。” “我那是自愿,他也没逼我等他十年,这个理,我懂……他要不来北屏,我真以为他死了,”言北揶揄自己,“怪我轻浮,追他干嘛,惹了一身不自在。” 王瑾夏冷哼,要能劝,也不至于成这样,她俩,半斤八两,都栽男人手里。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纯聊的吧?”王瑾夏说。 “对,就单纯聊天,瑾夏,我最近老做梦……” “做春梦啦!”王瑾夏不正经。 言北一怔,就她这种不正经的能猜。 “能不能矜持点?” “能。”王瑾夏点头,往包里摸索,又掏出烟点上。 “你没完没了。”言北瞅她嘴上的烟。 “说吧,做什么梦了?” “江亦风亲我……”脸倏地就泛红。 王瑾夏叼着烟笑:“那还不是春梦?” “没那个,”言北皱眉解释,“就感觉亲了下,还挺真实。” “你不会跑他家去了吧?”王瑾夏神算。 言北先愣了下,过了会儿说:“别扯淡,我跑他家,找虐啊!” 王瑾夏认同地点头:“也对,要真去了,还能不干点啥……要真干点啥,你也不至于这么迷糊。” 王瑾夏估计是关久了,满脑子都是不洁的东西。 言北无话可说,把头发一撩,凑过去:“是什么?” “吻痕。”王瑾夏毫不迟疑。 两人四目相对。 “真去啦?”王瑾夏惊讶道。 “鬼知道,我醒来睡自己床上,还换了睡衣。” 王瑾夏缩了缩身子:“怪诡异的,总不会是你自己啃的吧?” “你啃啃自己试试。”言北无语。 王瑾夏歪头,嘟起嘴,垂眸丈量着距离。 “不行当面问清楚呗?”王瑾夏出的馊主意。 言北笑说她有病:“你可别支招了,我去问他,给他长脸啊。” 说着,言北从长椅上站起来:“回去吧,我上班去。” “那怎么办?”王瑾夏又问她。 “随它吧,懒得想,我脑袋晕着呢。” 俩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王瑾夏把那根抽烟,才把言北放走。 “去吧,我得回去劝劝我妈,赶紧把我放走,要不,我连工作都保不住,现在的小年轻,个个看我的位置眼馋,我再待下去,连老板都以为我不想干了呢。” 王瑾夏笑着跟她挥手,刚转身,脸就沉下,表面的无所谓都是装的,她曾以为肖俊就是她的一切,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北骑车回医院,神外今天格外热闹,走廊上的人比平时多,原本就不喜欢热闹的她,随意瞟了瞟就回办公室。 办公室的气氛不同往日,死气沉沉,进去以后就感觉特压抑,工位上的医生,个个埋头做事,听见脚步声,又都抬头看向门口的她。 几双眼睛看得她浑身发毛:“怎么都看我?” 她吓得赶紧拉了拉胸前的发,生怕那个印记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