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修仙:吾等皆为养料第69章 为天下之大义而舍一人之性命可乎?
待眼前场景变化完成,王沂河发现自己坐在了方才的高台上,衣着玄色绣金道袍,饰有神秘纹路,头顶十二章冕旒冠,他好奇地摸了摸眼前这缀珠垂下,重如繁露之物,这与方才所见纣绝阴天的石像所着一般无二。 正此时,眼前桌上本空白的书簿突然冒出一行字来。 “为天下之大义,而舍一人之性命,可乎?” 王沂河吓得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本坐在高台之上桌子后面的石像已悄然无踪,这么说来,现在他就是纣绝阴天了? 这是要让他对上书此事进行判决?只是以来没有判决对象,二来他向来信奉未知事情全貌不作论断,毕竟若是仅知一件事的某一面或者某几面,是无法判断的。 更何况仅仅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若当真只是这字面上这句话,他也不会替那所谓舍一人性命的一人做出决断,这或许是某些人的大义,但绝不是他的。 这时,这一行字的下方又开始一点点浮现出一些字来,逐渐组成一篇令人瞠目结舌的故事。 讲的是一位东山巫的故事,时值大灾祸世,六月如寒冬,路由冻死者不知凡几,世传为东山宫祭祀不力,以至山君大怒,降下如此有违常理的责罚。 东山宫恰有一秘咒,可以继承东山君之血的东山巫作为献祭,换取东山君的锤炼,修补天时,可救苍生。 此事在历史上发生了数起,挽救万民,这也是东山宫凌驾凡尘之上,超然物外的原因。 也因此,一旦发生了大灾,东山宫就会被寄予厚望,所以东山宫的巫主最大的任务,就是育子。 时任东山巫着雪害怕受民义裹挟,被迫献祭自身,在发现天象有变之时,便不知所踪。 然而她才年十六,尚才继任巫主年许,未曾诞下子嗣,而上一任巫主所诞下的子嗣中,也只有她才有资格继承东山巫之尊位。 东山宫的宿老大怒,不得不紧急封锁消息,并暗中倾尽全力搜寻着雪的下落。 书簿中的文字,便在此处停住了。 王沂河伸手摩挲了一下书簿,嗤笑了一声,道:“所以这位东山巫着雪是还没死吗?也是,纣绝阴天再怎么厉害,都是司掌死亡的神只,因此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这位着雪?” 可要怎么去呢? 他正想着,却发现书簿上的这些字开始扭曲,变化,逐渐好似织了一张大网向他笼罩过来,他还未做出反抗,就好似在顷刻间跨越了无数的阻碍,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东山经。 他在纣绝阴天宫内,受到莫名限制的视野非但恢复了,而且变得更大,几乎笼罩了整个世界,看见了无数奇绝的异兽,山木,看到满世界的风沙,雨雪,看见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 同样的,也看见了那个自一开始就让他不舒服,感到奇怪,但无话说起的,所谓为天下而舍一人之性命的真相。 自然也找到了那位躲藏起来的东山巫,着雪。 作为东山巫,她拥有东山君的血脉,且极为浓郁,也正是因为浓郁的东山君血脉,她才能继任东山巫之位。 她身材高挑,额间,头顶,左右各有龙角,共四支,两长两短,为淡淡的蓝色,晶莹剔透,似有点点星光点缀其中。 王沂河找到她时,她正矗立在樕鼄山顶,俯视人间的一切苦楚,脸上似乎有些不忍,虽然她躲在此人迹罕见之处,好似在逃离属于自己的使命。 但是她本清楚,那绝非自己的归处,所谓的使命也只是他人强加给自己的,东山巫着雪,并非自小长在东山宫中的神子,乃是先代东山巫秉承广散福泽的族训,在世间留下的孩子,她从小孤苦,在尘世间摸爬滚打,直到东山宫要挑选巫主,才有使者徇着血脉将她带回来东山宫。 她本就对东山宫的人没有好感,莫名给了她一个巫主之职就要她履行职责慷慨赴死? 想的美。 只是她毕竟也是在冬日里受过冻的,自知苦寒之痛,见整个天下都变成这番模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动了恻隐之心?”耳边突然响起一到声音,着雪下了一跳,本以为是东山宫的宿老找上了门来,却发现来着一身玄衣,浮于半空,样貌俊秀,不似凡人。 这悬浮之术,整个东山宫除了血脉浓郁的她,也就几位宿老会,她没有在东山宫内见过此人。 “你是谁?”虽然没在东山宫见过王沂河,但是着雪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你若当真回去,献祭了自己,才是害了这天下。”王沂河没有理会她的警惕,而是自顾自地解释道,“世间万物,该是顺法自然,可偏有人以一己之私,摆弄天理,为大罪,该杀。” 着雪瞪大了眼睛,直觉自己接触到了东山境内,每隔数百年便有大灾降世的真相。 “您是山君?”在东山境内,山君便是他们的神,也是他们的信仰。 “我是不是山君,需要你自己判断。”王沂河摇了摇头,向她伸出了手,“现在跟我来吧。” 着雪一触及他的手,便发现自己竟回到了东山宫,她本能地以为是王沂河要害自己,却转念一想,能刹那间将她从樕鼄山带到此处,不是山君又能是谁。 因此,在东山宫宿老惊喜地发现着雪凭空出现在东山宫内,惊喜地叫嚣着要把她抓起来之时,便发现这些宿老保持着自己的各式丑态停在了原地。 接下来,便是一道庄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东山经。 “东山宫宿老,以一己之私,隔数百年缔造大灾,祸害人间,捏造东山巫祭神之事,实为以此绑架天下,成就自己超然之地位,此为贻害自然,逆天时之祸也,该罚永堕地狱,以尝罪孽。” 此音刚落,她便发现,东山宫的这些宿老门,似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各个瘫倒在地,依稀间,着雪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哀嚎。 真好啊,原来山君真的存在吗,这就是山君对窃取自己权柄的罪人的惩罚吗? 那那些因灾惨死的凡人,那些在懵懂间被献祭的东山巫们,又何其无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