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演师第93章 原初意志的自救
“吾名伊羲，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给别人身上打上这个符号的。” 伊羲顺着感觉，一缕意志投影降临曹梦德源体意识中枢。此刻爆出自己的姓名，准备要一个解释。 只因他自认为已经超脱了此方原初宇宙，不应该有原初世界里的人能对他作出这种标识才对。 “这不是我打上去的，而是我伴生道具诞生时产生的一种异象，你看，我自己也有。” 他听闻是伊羲，知道这是神一样的存在驾临了，连忙收摄心神，怕被他看出了内心想法。 同时被问起标志问题，他灵机一动，展示出自己手背上的一个闪电符号应答。 这个符号的确是道具印上去的，不过是他自个儿印上去的，不是道具诞生时自发印上去的。 伊羲闻言，皱眉不语。 而后就见他抬手一招，寄存在曹梦德额头异能空间中的《生命之书》径直飞出，然后轻飘飘落入他的手心。 他没搭理眼神冰冷的曹梦德，自顾翻开书本最后几页查看。 半晌过后他眉头舒展，继而拿着生命之书消失在了意识中枢。 走时，他居然连正眼都没瞧曹梦德。 伊羲离去不久，冰璃剑欢快飞出异能空间，一出来就用大翅膀抱着曹梦德意识体飞舞。 玩闹一阵，它消停了下来，然后飞在它主人前面不停手舞足蹈。如同在绘声绘色讲某个故事。 事情也的确如此，它此刻正在用手语和曹梦德交流。 大概意思如下：「主人，那个书好变态啊！我刚刚根本镇封不住它，它就咻的一下跑了。 以前它想记录主人的一切信息，都被我强行给按了回去，但今天我没按住。 而且它以前被我按回去后，就好像为了能完成某种任务，总会记录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编造故事。 比如你打败了黑影，这书上编造的故事却说是你被黑影打败了。 但是黑影不甘心为本尊做一辈子牛马，于是又复活了你，然后自己果断了结了自己。 末了它还加上去了一句黑影死前的心理独白：本尊，这小子前途无限，我认为吃了他就是暴遣天物。 当然这独白是它编造的。」 吧啦吧啦……。 冰璃剑憋坏了，它5000年来一直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镇压《生命之书》。因为此书可以记录使用人的一切真实信息。 有两次它都没能被冰璃剑压住，第一次是幽冥族问世，此书跳了出来。 这最后一次就是伊羲出现了。 此书是梦无始在梦界图书馆偶然发现的，他翻阅查看过后，发现里面记载了许多传奇故事; 他以为这是一本命运之书，于是悄悄给了曹梦德，让他从中领悟出打破命运枷锁的办法。 结果源灵说这书是来干扰他的，他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就随意放在了额头开辟出来的异能空间里。 后来冰璃剑无聊，跑进去翻阅它查看，才知道这书居然在偷偷摸摸记录它主人的生活事迹。 这还得了，它当场跑出来打了小报告。 可能《生命之书》是一本窃听书，无法看到手语。因此冰璃剑的手语它是一个字没有看懂。 但曹梦德在末武星时可是下个苦功夫学习手语的，所以当他看懂了冰璃剑的手语后，被此书的操作给惊到了。 而后就比划让冰璃剑镇压它。 其实镇压它也没那么复杂，就是冰璃剑把自己压在书面封皮上，让它翻不开就行。 或许此书有某项任务在身，不完成的话就会被销毁！所以它反抗几次后，就开始了瞎编乱造。甚至后来他都不记录曹梦德的事迹了，专门杜撰。 但是冰璃剑依然不放心，怕它使诈。 所以一直压着它，直到今天它被人收了回去，冰璃剑的任务才算功德圆满。 把玩伴生道具的曹梦德忽然想到什么道：“冰璃，《生命之书》最后记录了什么？” 他背上趴着的冰璃剑闻言，飞身上前比划道：“说主人觉醒了源体伴生器具，雷光球，可标记雷光符号，锚点定位传送，末了它还有一句评语，鸡肋！” 他闻言眉头一挑，被《生命之书》的杜撰能力意外了一下。 他这球可不是雷光球，而是星源雷生球，每个生命蕴含的生机都会反应给它。 此球的作用他还没来得及摸索，不过它的表象特征也的确是标记雷光符号。 此符号可以被意识波抹去，额外作用未知。 研究星源雷生球片刻，无果，随手丢入异能空间，驾驭身体回归逐星号。 至于伊羲插曲，他现在不做计较，18阶大佬打不过，他现在就是一个准12阶的渣渣而已。 要不是源体变态，防御高，生命力强，他九年前那次星云试验就要领了盒饭。 “真是混乱啊！我只不过是离开九年，这内部自己人就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他一回来就调取蚁灵日常记录的观察日志，只看了一眼，就大致明白了所有情况。 崇明星虚空战士和五星联盟的法师团干起来了，其他几方成了拱火的帮凶。 幽灵没有击垮他们，黑水没有重挫他们，最后自己人却把自己人的一腔热血打没了。 他不心痛是假的，只是他现在也理解了长生种不是什么好事情，太跳脱了，尤其是有一大群人都是长生者的时候。 他们厌倦了俗世繁华，厌倦了生活琐事，他们要作死体验长生人生活。 “既然你们觉得生命太长无意义，不如让幽冥剥夺80生机如何？” 他看着经过短暂消停后又大战在一起的各文明自言自语嘀咕。 突然！ 他背上的冰璃剑感受到了什么！剑身不停震颤起来，曹梦德伸手压都压不住。 不一会儿，整个2995块原初碎片仿佛被施加了言出法随。 一道道绿得妖异的灵子光团，被从虚空中汲取出来，纷纷传递到了幽灵宇宙。 汇聚到了曹梦德额头。 他也在第一颗生机光球抵达额头的一瞬间如遭雷击。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庞大的生机能量向我涌来！不好！这样我会被撑爆的！” 他被吓坏了，只是喃喃嘀咕了一句而已，无穷无尽的生机能量向他涌来，这是要撑死他的节奏啊！ 他现在才10岁，吸收生机的体量还不到3个星系级别。可是眼前连成一条线的生机能量团何止3个星系，几百亿个都有了。 从被动吸收第一颗那一刻起，他就脱离了对自己源体的掌控。只因他还是太弱了，不到意识波15级，是无法真正完全掌控源体的。 他这么一搞，所有被打上闪电符号的生灵却遭了殃，同时也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局面。 他们一身的生机能量正在被闪电符号疯狂抽取。 就算离去的伊羲，他刚刚才抹去闪电符号，结果也被抽取了部分生机。 他下来的是第二意识体，但是现在，他这二意识体眼看就要废了。 他本还想顺着感觉找到抽取生机的人，然后一巴掌拍死他。 只可惜，规则一旦发动，想要终止，除非原初意志干预，否则谁都别想停下来。 其实这就是原初意志出的手，所以它不停下来，也没人能干预。 只因它快死了，这是它的无奈自救。 自从它的本体破碎，它的生机就被它体内孕育的各族生灵无尽汲取。 关键是死亡太少，无法正向循环，导致平衡被打破，久而久之入不敷出，才换来了如今这种结果。 它一旦死了，整个原初就会坍缩成2995个本源黑洞，吞噬一切不说，他孕育的一切都将终结。 虽然源族死不足惜，但绝大多数生灵其实是无辜的，此数量占据了总量的85。 如此庞大的基数，如果统统被断绝了生路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它要借曹梦德之手，收回本就属于它的部分生机，维持原初的正常运转。 虽然这对于它修复空间裂隙没有多少帮助，但是可以大大降低宇宙寂灭的风险指数。 说白了，只是增加了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 吸收生机能量的过程持续了一年之久。 当原初所有生灵恢复时，他们的生机都被抽掉了80。 而曹梦德也并没有自爆，他除了思维波突破到了12级巅峰，就感觉自己仿佛饱饱的吃了一顿，其它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恢复原状的他，此刻坐在逐星号指挥椅上，把玩着星源雷生球陷入沉思。 “奇怪！为何如此？生机能量又去哪儿了？” 正在他思考之际，舱门“嗤”的一声打开，两名老妪款款结伴走来。 一见到指挥椅上的11岁曹梦德，便哇哇大哭起来。 “哇啊啊啊！公子，我们变老了，老得都快掉牙了，怎么回事啊！呜哇哇……。” 本来老曹见到两个老妪进来还有点疑惑，陡然听清她们说的话语，心里顿时“卧槽”一声。 随后急忙跳下指挥椅，飞奔二人身前，再次确认叫道：“小梦？露露？” “欸？公子！现在什么情况啊？”露露疑惑问。 她拥有自然亲和，比较看得开，刚刚只掉了几滴眼泪就云收雨歇，转而观察起她们公子现今的变化。 10年未见，他们公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这就是她观察后的结果。 而曹梦德得到确认，感觉事情大条了。 立即释放出12级思维波查看战场上正在打架的几方人，发现他们一个个都七老八十了，不复壮年模样。 包括回到原初的几百亿帝国军队，这些人比他的部下们更不堪，老得牙都掉光了。 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生命的时光被抽走，所有人停下了征伐，都在研究自身的变化。 拥有时他们不会觉得珍贵，可是一旦失去了才会幡然醒悟，哦……原来它是如此的重要。 人类宇宙。 “本尊！原初意志正在抽取我等生机，此战还有必要吗？” “速归！” 生命之神伊羲接到第二身的联系，他吩咐速归后，给第二身输送了一股生机能量补充其消耗。 他的第二身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马组织大军顺着系带通道返回上界。 此次面皮之争损失太大了，所有战士都被抽了一管子生机能量。 其实梦魇军团一方比他还惨。 它因为战线拖的太长，兵力分出去太多，被打上闪电符号的自然也是最多。 一次收割，把它直属军团所有梦魇兽的生机差点抽干了，关键是他的护卫团王阶天使也是如此啊！ 梦魇兽能存活，全凭思维波凝聚的一口生机，它们互相吞噬，就是为了吞噬思维结晶中凝聚的一口生机。 以此蜕变进阶。 但是现在……所有大军被割得只剩下根了。 视线来到原初夹缝中的阿瑞斯星，一个妙龄妇人，正坐在曹梦德茅草屋的躺椅上，她手中还有一座黯淡无光的门。 她身前空中还有一个视频窗口，里面正播放着“梦演客串”的连续剧。 她的28芳容没变，可是一头白发却枯萎发叉，白嫩玉手也变为了蜡黄，还起了无数褶皱。 就见她翻着白眼说道：“小没良心的，亏老娘照顾了你千年有余，出去浪了浪就翅膀硬了，反过来抽取老娘80的生机。” 不光是她，她周围枯黄草地上还躺了四个老掉牙的人。 就听一名脸似乌龟的人有气无力说道：“大姐头！我不行了，曹小子下手太狠，我一把老骨头就靠这点生机过活，却被他一口气抽光了，我快死了。” “哎！老归我们一起上路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话说曹小子当初还在我身上大展雄风呢，结果他如今居然抽走了我一身生机能量，比饕餮当年都狠。” 古德白一提到这事，阿瑞斯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怼道： “古德白，你就别提你那个末武星了，这小子就是在你本体上失去了人道能力。结果好了……他心理扭曲了，快八千岁了吧！至今还没有一儿半女。” 本来他们当时都商量好了，让曹梦德去锻炼身体，适当改造一下躯体。 结果用力过猛，直接蜕变成了电系异能体，蜕变也就蜕变了吧！她有的是星辰果，随便造……结果他妹的能量耗尽……死了。 电系异能体也就此泡汤了。 垃圾转生舱有瑕疵，本来就是人类帝国丢弃不用的，但最后只能用它来转生。 结果谁能想到，也是因为此次转生，他从此失去了人道能力……。 一个男人再怎么强，不能人道，对他来说有个屁用。 好在这人在自己的执念下，强行屏蔽了这一事实，直到如今才摆脱。 古德白心里憋屈，暗道这能怪我？明明是转生舱有问题好吧！ 但是面对如今正在衰老的大姐头，他不敢说出心里话，只因越老的阿瑞斯其实才是最强的状态。 归无辰说走就走，一点对世间留念的想法都没有，身体源灵跳出化为一颗红色光球落入阿瑞斯右手掌心。 古德白见此，大呼道：“老归！等等我啊！” 他说着也一命呜呼而去，一颗金色光球同样落入阿瑞斯手心。 伊巫和凡尔幕面面相觑，他们的生机还剩下5刚好不用死，这就有点难受了。 “你们两个死不死？不死的话随我去一趟幽灵宇宙，我要看看这小子翅膀到底有多硬了，能不能独当一面，” “大姐头，真的要去吗？我感觉那边正在酝酿大恐怖啊，我心里慌得一批。”凡尔幕久违的多说一句。 “唉……现在的幽灵宇宙已经脱离了当初那些人的算计，反过来还成了他们的巨坑。” 阿瑞斯叹气一声，随后起身裹挟二人，顺着一条空间裂隙径直飞了进去，不一会儿身影就隐没在了无尽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