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钓鱼全图鉴第75章 仙城
沈鹤云觉得这位老先生有点眼熟,好像是帮他编绳子那位,原来还在一个世界吗?
难道他之前几世……
秋水也太懒了,居然套用一个世界观。
“我不会,你们玩吧。”
怎么找不到那个拿走他书的人了?
拿了就跑?
自己怎么没学会这招……
“这…连吟诗作对都不会,小友还需勤加学习才是。”
“就是,真不知道怎么考过会试的。”
“科举可是有作诗一科的,小友这如何是好?”
四周窃窃私语,言语中多是嘲笑。
沈鹤云感到心口窒息般地一紧,明明他根本没有难过伤心,甚至生气都没有,心魔却来扰乱他的心弦。
一股陌生的怨气,直冲天灵盖!
催促着自己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
居然不劝自杀?
秋水转性了?
默念锁心魔咒,压制下来,深呼吸……
“我只不过死记硬背,并没有作诗的天赋。让各位失望了,还请恕罪。”
他姿态放得那么低,又是个小孩子。
在座的士子也不好扔下脸皮,去为难他。
“各有所长,小友诚实以待,谦虚稳重,比那些到处卖弄学识,追名逐利的学子,要明智得多。”
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吴老先生一张口,他们的气焰就如被吹灭的烛火,只余一缕青烟。
垂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打转,希望不要被点名道姓地批评。
为什么帮他?
沈鹤云似乎看到吴老先生眼里的怀念和愧疚,他当初被烧死,又不是吴琦放的火,何必悔不当初?
突然怀念自己以前,存在感超低的时候。
做什么都没人在乎。
一举一动都被盯着的日子,上辈子就受够了,他可不想回去。
心头的怨恨哀嚎着,缓缓平静。
阴森地钻到了骨头里,藏起来等待下一次机会。
秋水是仙君的心魔,无法开解,作为分身跟秋水仙君一同升仙。
恐怕刚刚就是秋水的本源吧?
一缕怨气。
不知道能不能召唤他过来……
进退有度,顾全大局。
果然是……
几句话吴琦便确认了沈鹤云的身份,以前上朝时,他也是习惯性地退让三分。
被误认为好拿捏的傀儡。
驾崩之后,四皇子上位。调皮捣蛋,惹下一堆大麻烦。
前朝后宫一团乱麻,鸡飞狗跳。
要不是有太上皇把关,朝政都得停滞不前,积压成山。
这时,朝臣们才想起沈鹤云的好。
他是真办事啊!
会认真听发生的事,仔细考虑利弊,甚至组织臣子们开会表决。
太上皇那段日子,可好说话了!
哪像现在这样,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吴琦微微叹息,悄悄自行离席,去门口看看钟林带人来了没有。
刚到门口,吓得立刻就跪下!
“参见太上皇帝,日安万福。”
这位居然亲自来了!
他可是十几年没出面,连影子都见不着,今日为沈鹤云居然出宫了!
“吴老,您德高望重,不必行此大礼。你且跟我说说那个孩子,有几分相似?”
“恕老臣直言,恐怕不只是相似,他分明就是……”
怪力乱神之事,发生在那孩子身上,倒也不稀奇。
病态地微微一笑,拄着跛脚的拐杖,被德福搀扶着,慢悠悠地往里面走去。
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吴琦将钟林拉到自己身后,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叫他找德福公公,先确认一番,这么就招惹上这尊大佛了!
只有他们倒还好说,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子,万一冲撞了贵人,当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如何是好?
钟林挤眉弄眼地解释,他也不想啊!
那位突然出现,什么都瞒不了,只能老实交代!
颤颤巍巍地往前引路。
士子们将新写的诗句挂起,相互品评鉴赏。墨香四溢,抒怀而作。
展望前路,心中豪迈气势恢宏的。
回首多年不得志,郁郁寡欢,借物兴叹的。
还有一首,写就路上所见灾情惨状,对比琼林宴饮之乐,心中感慨不已。
正是楚泽所写。
一群士子围在他的作品前,赞叹不已。
做人楚泽不太行,作诗可是首屈一指的大才,自然而然,信手拈来。
心中暗自得意的楚泽,正想到沈鹤云面前耍耍威风,却被他一把拉到身前,“挡住我!”
怎么了?
雕花朱栏的走廊,两边栽着丛细竹,茂密青影,山石交映。
一行人藏在竹影之中,远远观瞧。
“只是吴老先生和他的弟子,你刚刚不是见过吗?有什么好怕?”
楚泽歪了歪脑袋,怎么都瞧不着另外几个。
看衣摆,昂贵至极。
大概是来资助的富商吧…
正这么想着,那些人竟径直往他这边走过来了。
怕被记仇的吴老先生认出,楚泽手一抖遮住了脸,转个身就想往人群里躲。
衣摆被沈鹤云揪住,“要死一起死!”
不要啊!
他只想好好度过这次科考!
楚泽死命拽了拽衣摆,眼看避无可避,只好苦笑着脸朝来人行礼,“吴老先生,还请见谅,以前多有得罪,都是晚辈的错。”
“是你啊……眼下倒是稳重不少,先过来,不是找你的麻烦。”
吴琦花了点时间才想起,这个气得自己大病三天的才子,楚安川…
这次科举又来了,脾性倒是磨得圆润许多。
唉,都是下面的学子自作主张,让他两届接连落榜。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没了遮挡的沈鹤云,抬眼望向前世的父皇。
他有了些许白发,或许是日夜操劳,耗尽心力,面色惨白,眼下乌青。
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手腕上戴着那条小红鱼,若不是它吊着命,恐怕早早就因病驾崩了……
有种在外贪玩被抓回家的心虚感,沈鹤云揪着鱼钩上活蹦乱跳,完全不看气氛在撒欢的小红鱼,泄气地低垂着脑袋,闷声道,“父皇…”
他也想装作不认识,可是父皇掐着他的脖子呢!
救命!
以前有疯成这样吗?
苍白修长的手,单只就能掌握住沈鹤云的脖子,他似笑非笑地蹲下,与沈鹤云平视。
“乖孩子,我还以为你想说不认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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