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归一：道神第4章 测灵大会
老者正是沧源灵界五位半仙之一的刘霄玄，他在回返宗门途中，愈发觉得奇怪，便停止赶路，回想事情经过。 那流光来自沧源灵界之外，穿过界壁而来，飞行看似漫无目的，却忽然停下自爆，再回想流光自爆过程，从停止飞行到自爆一鼓作气，瞬间而成，定有古怪！ 照理来说，要想提升一方地域内的天地灵气，需将自身灵气聚而散之，否则就是无用之功。 然而，那道流光却没有汇聚灵气的过程，换言之，那些倾泻而出的灵气，其实只是它本身所有灵气的冰山一角罢了！ 想到此处，刘霄玄便有了猜测，那天外来物拥有独立意识！ 在刘霄玄眼中，那道流光来自仙界，所以无论它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手段，都不奇怪。 如此一来，若是假设成立，那么天外来物或是为了某人而停，因为身后还有他们五位半仙紧随，因此故意闹出动静，意图瞒天过海，打发掉他们。 他刘霄玄能想到，其他四位未必想不到，于是即刻返回凡间，在流光自爆之处，俯视整座凡间。 正值凡间举办测灵大会，刘霄玄十分肯定，若是那道流光是因某人而停，那人定会在测灵大会上大放异彩。 不久之后，果然有情况发生，一位凡间少女在测试灵根之时，测灵珠意外破碎！ 这一情况，除了他之外，所有人皆是不得其解，也只有他，看得出那白光的一点端倪。 联想到他们五位半仙苦苦寻求的机缘，刘霄玄便主动现身。 “‘仙’字，不可任意妄用！” 连他都只能称为半仙，何况只是一个筑基修士。 陈仙师一见刘霄玄，当即深知这位老者深不可测，后者身上的气质，更是令他瞬间断定，万万不可招惹！ 于是陈仙师一改常态，更是收起满腔怒意，拱手道：“前辈此话何意？在凡人眼中，我等修士不正是仙人？” 刘霄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抬脚往前一迈，踏下之时瞬间来到地面，缓缓走向李欣悦，同时解释道：“这三颗测灵珠品质较低，能够检测的灵根品质亦然，一旦测定者的灵根资质超过界限，测灵珠便会破碎。” 闻言，郑天遥、李欣悦以及云水村村民们都松了口气，随后便是欣喜起来，这便是说明，李欣悦的灵根资质很好！ 陈仙师不解问道：“那白光如何解释？” “关于白光，即便老夫解释，你们这些小辈也不会理解，便无需多言了。总之，测灵珠破碎，非是此女过错。” 这时，刘霄玄已然径直步行至李欣悦身前，他只需定眼一瞧，便能看出少女资质，当即满意点点头，随后问道：“老夫有一术，可探你灵根资质，你可愿一试？” 对于李欣悦，刘霄玄还需确定其他事，查探那天外来物是否在少女身上是重点，却只是其一。 李欣悦点头问道：“敢问仙老先生，我该怎么做？” 见李欣悦听进去自己的话，刘霄玄连连点头，嘴挂浅笑，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静心安神，伸手即可。” 李欣悦乖巧伸出右手，刘霄玄如把脉般轻触少女手腕，传入一道灵气，随后心念一动。 下一刻，八方天地灵气有所感应，犹如涓涓细流天上来，缓缓流入李欣悦体内。 此时，一股妙不可言的感觉荡漾李欣熙全身，少女不自觉闭上双眼，神情轻松安宁，呼吸平稳均匀，似乎极为舒适。 见状，刘霄玄便令天地灵气以更快速度流入少女体内，直至极限，可李欣悦仍是没有半点不适！ 刘霄玄改为以自身灵气注入少女体内，打算看看她的反应，结果一如既往。 仔细端详一番，刘霄玄确定李欣悦不是强忍痛苦，便收回手掌。 这一术法的原理，便是引导天地灵气或是自身灵气进入他人体内，若是体质不佳，则会排斥这些陌生的力量，因此便有痛苦之感。 无论是天地灵气，还是刘霄玄自身灵气，李欣悦均是没有任何痛苦感觉，说明其体质极佳！ 假以时日，日后超越半仙，成就真仙不成问题！ 郑天遥着急问道：“老先生，如何？” 刘霄玄没有回话，右手轻挥，一股玄妙的力量向外扩散，笼罩天元广场所有人。 刘霄玄凭借自身强大的精神力，强行修改了陈仙师三位修士，以及包括郑天遥在内所有凡人的记忆，让他们都认为灵珠是因为过度使用，灵气枯竭而破碎，以及刘霄玄从未在此出现过。 此时，李欣悦睁开双眼，见周围之人一动不动，便有些着急，询问道：“老先生，他们怎么了？” 刘霄玄转身望向李欣悦，解释道：“放心，他们没事。过几日老夫会再来，期间你好好考虑，随老夫修炼，若是你有不舍之人，皆可同行。此外切记，在老夫再度现身之前，万万不可谈及老夫，否则你们村子乃至整个凡间都要遭受一场灭顶之灾！因此，老夫需要修改他们的记忆。” 前面一句，李欣悦难以置信，她不仅能跟随眼前的仙人修炼，还能带人一起去！ 可听到后面的叮嘱，李欣悦顿然慌了神，担忧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老先生不连同我的记忆一并修改？” “那几位毕竟是半仙，不会更不屑窥探凡人记忆，因而其实只需修改他们三人的记忆即可。不过难保你们村里人不会一时失言，而你足够聪慧，因此无需修改你的记忆。” 解释之后，刘霄玄再度正色嘱咐，“此地老夫不可久留，切记切记，在老夫下次现身之前，万万不可提及老夫！” 再度叮咛之后，刘霄玄闪身消失。 这时，众人才恢复正常，不过对刘霄玄和李欣悦的对话，一无所知。 陈仙师见郑天遥三人还站在原地，不满道：“你们还站在这关什么？你们两个赶紧退下，若是耽误了大会，本仙师要你们好看！” 见陈仙师不再发难，郑天遥和李欣悦退回人群之中，测灵大会接着进行。 虽说少了一颗测灵珠，不过好在云水村人头数不多，少了一颗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很快云水村的测灵大会便落下帷幕。 除了先前的六岁孩童陈博，孙玉之外，云水村还有一位十二岁的少年赵健，身怀凡品火灵根。 这三人已经足以令陈仙师等人喜出望外，毕竟大丰朝多年来连一个身怀灵根之人也没有，然而此次光是云水村便有三人，其中一人还是灵品单属性灵根，这如何叫他们不激动？ 测灵大会结束，陈仙师三人先行离去，待凡间测灵大会完全结束，他们便会再来，接孙玉三人前往宗门修炼。 “恭喜啊，你们家要出仙人了！” “恭喜了！” 为了庆祝，有村民提议今夜在天元广场大摆宴席，也算是为孙玉三人饯行，获得众多村民赞同。 这一晚，李欣悦没有参加宴席，而是独自提着灯笼跑到海边去，神游天外，呆呆望着海边，前方无尽黑暗，天上亦是乌云朦胧，仿佛她此时的内心，无限迷茫。 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云水村乃至整个凡间的安危，如今竟是落在她的肩头，对手更是本领通天的仙人，自己如何能胜任？ 哀愁之间，李欣悦身后出现一抹亮光，缓缓接近。 郑天遥坐在李欣悦身边，少女甚至没有发觉少年来到。 见李欣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郑天遥轻声关心问道：“欣悦，你怎么了？” 李欣悦吓了一跳，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猛然望向身边，看清身边是郑天遥，才松了口气，轻轻摇头，“我没事。” 这话说出来，李欣悦自己都不信，毕竟光是她不在宴席上这一点，就已经很明显了。 郑天遥误以为少女是因没有灵根而伤心，便安慰道：“欣悦，别放在心上，以你的聪明才智，即便成不了仙人，也能在大丰闯出一番事业，日后成就绝不会低，用不着如此伤愁。” 闻言，李欣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眉宇间忧愁丝毫未减，正想解释什么，可一想到那位老先生的叮嘱，到了嘴边的解释只能默默咽下，胡言道：“我只是担心，陈仙师日后找我索赔测灵珠。” 谈到陈仙师，郑天遥便回忆起今日此人呼唤狂风的神威，至今仍是心有余悸，便低声道：“陈仙师不至于如此小气吧？再说了，那测灵珠是因使用过多，灵气枯竭而破碎，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见李欣悦仍是愁眉不展，郑天遥着急起身，拉起少女的手，说道：“不如，我们去找孙玉他们，让他们在陈仙师面前求求情？” 李欣悦连忙摇头，反而拉下郑天遥，示意少年坐下，“你说的对，陈仙师不至于如此小气。不用担心，我只是心有余悸罢了，明日便好了。” 闻言，郑天遥只好坐下，默默陪伴李欣悦。 刘霄玄从天元广场离开之后，便连续而动，一连瞬移数次，一次跨越数百万里，直至来到一片丛林之中才停下。 停身之后，刘霄玄闭上双眼，掐指一算未来事，顿然一股玄妙的气势散发而出，极为强大又极为收敛。 不久，刘霄玄睁开双眼，喃喃道：“还有半日。” 说着，刘霄玄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方才他使用了一种推演之术，本来这种法术对于他这等强者而言，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推演的对象，同为半仙，因此才会遭受反噬。 刘霄玄推演其余四位半仙之目的，自然是为了确定他们四位重临凡间的时间，只要在其他四位半仙眼中，他刘霄玄不是第一个到场，他就能顺利带走李欣悦。 不过刘霄玄自己也没想到，那天外之物似乎不是为了李欣悦而停留，或是以某种手段避开了他的探查。 不管如何，刘霄玄此时已然不再执着于那天外来物，即便没能得到，拥有一位体质极佳的仙品天灵根徒弟，亦是惊喜！ 虽说刘霄玄遭受反噬，可他毕竟是站在沧源灵界的金字塔顶端之人，在此地也能清楚看到云水村的情况，至于这丛林之地是否有危险，他甚至无需考虑，那些所谓的“危险”，会自行离他而去。 见到李欣悦在海边的表现，刘霄玄心头一个疙瘩，少女心有余悸不假，可无法不形于色，连郑天遥等凡人都能看出来，别说是半仙了。 若是半日之后，李欣悦还是这般状态，定然是逃不过几位半仙的眼睛，那几位可是都有窥探人心的本事，一旦被他们看出问题，他们五位半仙怕是得在凡间大打出手了。 而此时刘霄玄也不好插手了，否则可能会被其余四位半仙察觉。 刘霄玄轻叹一声，心头微愁，“看来还需做好准备，应对最坏的情况。” 三更天，李欣悦虽有睡意，却倔强抵挡温柔梦乡诱惑，回想今日发生的桩桩件件。 刘霄玄的叮嘱，实在太重，这份压力宛如泰山压顶，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为了凡间，李欣悦必须步步为营，她要在无形之中，面对凡人眼中无所不能的仙人！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不要让人挑出什么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