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十五、疯疯癫癫
白子墨带着白月秋坐在锦绣被上,不疾不徐的赶路,内心却在估算这样的速度需要多少天能赶回妖国。
在赶路的同时,也听了许多有关于顾玉成的事情。
当白子墨知晓一切后,也不过是点点头,内心想到“虽然对圣女照顾有加,但最后还是犹豫了,还是放手了。不值得本君为之提携。
不过…三十年风流,五十年兴亡,焉知此人日后无任何作为?本君就帮他一把。日后有造化便有,若无,则也是我进了些许力气。”
白月秋看着沉思的白子墨,没有说话,只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哥哥。
除了担心,白月秋还会想起白子墨的话:顾玉成最后松手了……
沙漠中,另一个白子墨正在青云之上飞行。
这个白子墨一身气息蓬勃,宛若大雪直落,周身尽皆白气,十分耀眼。
这个白子墨却是俊美异常。
毕竟,这才是白子墨的真正容貌。
顾玉成已经醒来半天,只是整个人模样大变。
他的整个身体如同干尸一般枯瘦,而最奇异的则是他的丹田气海中却有着猩红的颜色。
只不过这颜色很快又消失了。
顾玉成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走着,整个人仿佛没有醒来一样。
顾玉成眼睛里充满黑气,嘴里不断重复着“月秋、月秋、月秋…”
顾玉成在沙漠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很快白子墨便找到了顾玉成。毕竟顾玉成这个样子的太过于明显了,他的状态完全是走火入魔、堕入魔障的样子。
白子墨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玉成。
顾玉成丝毫没有意识到头顶的白子墨,一边走一边从眼眶里流出黑色的眼泪,悲恸地说着“月秋、月秋…”
白子墨轻轻地叹息“没想到竟然落入了魔障,区区地之一星,竟然会走火入魔,真是…倒也蹊跷,而且经脉还寸断了。”
白子墨陷入沉默。
如果顾玉成仅仅是堕入魔障,那白子墨也可以将这心魔禁锢,然而,现在的顾玉成竟然经脉寸断……
纵然白子墨禁锢了这心魔,可这经脉寸断的问题…
白子墨也不是不能为顾玉成重塑经脉,只是白子墨担心,他修炼的功法不一定能够适合人族。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心魔的存在,也影响了身体经脉的重塑。
毕竟心魔可是十分影响气血和经脉的。
而对于心魔,白子墨再了解不过了。当今大荒,没有人能比白子墨了解心魔。
于是白子墨伸手,掐指作法,白发虚摇,一双明招子闪过一个白色符文,手中也点化出道法来。
白子墨中指食指一并,点中顾玉成额头眉心,接着内视顾玉成体内。
只见一团负面情绪死死地盘踞在顾玉成丹田气海中。
那团气体才成人形,完全没有形成意识。
气体缩成一团,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似乎在流泪。
白子墨能感受到顾玉成现在的悲恸,那是一种孤零零的悲伤,那是一种再无牵挂的痛苦。
白子墨的意识也在刹那间愣住了。
真孤独啊。
想到顾玉成现在的状态,白子墨不禁感慨“我当初的心魔,恐怕远没有此等恐怖。这是祸,还是福啊……”
心魔,心魔,亦魔亦道。
只看怎么用了。
白子墨在心魔那漫无边际的悲伤下,看不到、感受不到任何其他。
然而下一刻,白子墨便看到心魔中竟还有着一点亮光。柔和而微弱。
白子墨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
顾玉成没有被心魔操控。
或者说,心之所悲,成魔。
而心魔之悲,亦是本人的悲痛。
顾玉成是选择了与心魔一同悲痛,而不是他被心魔侵蚀了。
这就好比光火虽小,也不是黑夜能遮盖的。
白子墨不得不感慨道“天赋不能说多好,只可惜了这等毅力了。”
能在心魔中保持自我,那怕一丝丝,也足以称作大毅力、大志气了。
白子墨也因此熄灭了替顾玉成消灭心魔的想法,只是轻轻地布下一根根锁链将心魔锁死、封印。
白子墨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此番将心魔留给顾玉成,如果可以克服心魔,或许能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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