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三百一十三、村头的瞎子
,荒天之下
钱阳臻带着一众长老,搜遍了山底,依旧没有任何顾玉成的踪迹。
钱阳臻回头看向三名长老“你们确定!你们亲眼看到顾文月和王之韦被甩了下去!”
一名长老连忙搭话“确实看到了。千真万确。”
钱阳臻怒不可遏,呵斥道“荀葵呢!荀葵你们抓到了?!”
三名长老抖若筛糠,纷纷摇头。
“那女人一心想驱逐我们,根本无心渡劫。我们离开时,她已经被天劫淹没。想来,想来是,凶多吉少……”一名长老压住心中胆颤,冒险开口。
钱阳臻暴怒,开口呵问“顾文月,真是有本领啊!一个两个三个,都愿意为他赴死!顾文月——凭什么!?”
骂完后,钱阳臻缓缓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一个人与钱阳风缠斗,未有太多懊恼,怎么今朝万人簇拥,反而处处不顺了。
况那顾文月,一介天之境界也能教人敬爱,她钱阳臻差什么?
钱阳臻开始回想顾文月是如何让人爱戴的。
钱阳臻回忆过往,不由感叹顾文月的气量博大,对于任何过往之人,皆能一笑冰释前嫌,当真有雅量。
于是钱阳臻淡淡看一眼面前三个颤抖不止的长老,开口安慰道“这种事情,也不能全怪罪于你们。也有我些许责任。回去吧。”
三名长老惊滞片刻,随后不可置信的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连忙跟上钱阳臻,主动请罪道“大、大小姐,该如何罚便如何罚吧。毕竟是我们没抓住。”
钱阳臻心中一喜,感慨道“顾文月啊顾文月,不得不说,你确实是有笼络人心的本领。”表面上却是平静至极,淡淡回道“此事还需爷爷定夺。”
三人连忙应下,跟着钱阳臻前进。
顾玉成逃出生天之事被钱阳臻带回来,告知了钱开顺。
钱开顺没有去看钱阳臻,反而看了一眼已放晴无云的蓝天,胸中满是感叹,最后化作了一句“知道了。”
钱开顺缓缓站起,看向钱阳臻,对三名长老吩咐道“退下去吧。我与阳臻一人说些事。”
三名长老虽犹豫,也不得不退了下去。
整个屋内只剩钱开顺与钱阳臻,钱开顺缓缓感叹道“听罢你诉说的一切,再了解关于顾文月的一切后,我心中没来由的感到震撼。——顾文月的所言所行,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反而像曾经四百年前的人……”
钱阳臻立在原地,却没听懂钱开顺在说什么。
钱开顺停下感叹,对钱阳臻说道“接下来,我会闭关一阵子。至于顾文月的事情,也不能全怪罪于你。毕竟这么多人愿为他付出性命,这连我也未曾想到……”
钱开顺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吩咐“在我闭关期间,钱家一切事宜,由你与我挑选出的太上长老共同决断。遇事不决,多听太上长老之言。行了,退下去吧。”
钱阳臻连忙问道“北商街如何处理?”
钱开顺想也不想“真正拥趸顾文月的人,是常山那样,拳拳赤心的人。
北商街?多注意些就可以了,没必要如敌卧榻,处处提防。”
钱阳臻闻言,点头称是,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钱阳臻一出来,那在外恭候的长老便为了上来,连忙请求道“大小姐,不知家主如何惩罚我等?”
钱阳臻一愣,随后问道“怎么这样问?”
一名长老连忙说道“大小姐没有怪罪我等,我等心中也是感激的。想来家主即便惩罚我们三人,我等也不会受太多苦,因此惩罚我等便可以了,自然不能让大小姐受罚。”
钱阳臻看着面前三人,心间竟微微摇动。
钱阳
臻缓缓摇头“不用,家主没有惩罚任何人。你们回去,各司其职就行了。”
三人皆是一惊,随后欢喜不已,连连行礼,簇拥着钱阳臻行进着。
钱阳臻感受的到,这三人是真的尊敬自己,无关乎身份。这一刻,钱阳臻竟有些动摇。
三人一一与钱阳臻告别,钱阳臻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询问了三人姓名。
三人兴奋至极,将各自名字告与钱阳臻,随后便欢喜离去。
“韩酬未、郑题功、钱扶阳。”
钱阳臻不自觉的咀嚼着三人名字。
许久过后才缓缓恢复冷静,一人立于风中,不知在想什么。
……
关于顾文月的事情,肖家与钱家,对外宣称顾文月盗取三才门灵玉,畏罪潜逃。
肖家则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着缉拿顾文月的角色。
这进一步推动了肖家与钱家弟子间的分裂。
肖家弟子无比认同顾文月偷盗灵玉这个说法,而钱家弟子一直认为这是肖家的陷害,两家弟子间的冲突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最后被肖文笛与钱阳臻压制了下去。
至少在明面上,两家弟子是起不了冲突的。
至于私底下,也不会管太多。
北商街冯源店内,冯源坐在侧位,四号座位空着,那是常山的。
空座前,摆着一盆昙花王。
主座也空着,那是留给顾文月。
座位前,摆放着一墨斗,一刀一尺。
墨斗有衡量曲直之能,刀尺有裁退进用之功,非尊者,不能善用。
这北商街,除了顾文月,没有人配像墨斗、刀尺一样,衡量、退进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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