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四百二十九、杀罚郡守算不得杂事吗?
顾玉成一喜,与薄野让满意退下。
接下来几天,顾玉成将从郭呈文身上习得大量军、政知识。
就连郭呈文都惊异于顾玉成的好学。
不过仅学了两天,顾玉成等一众杂役军便被安粮道府长郭琮调遣,派往了柯家武邑的封地。
三日后的清晨,白郅易带着众人,缓缓来到阜阳郡。
北扶臾作为东道主,将自己郡守府邸让做白郅易的行宫。
天下郡守尽皆入住北扶臾的府邸内。
晌午,白郅易将众人召集一堂,白子墨率先请求道“陛下,杂役军已分散在武邑外。可行军征伐柯家。”
白郅易却保持着沉默,许久许久,方才开口“朕的天下,朕的江山,难道……会容不下一个区区武邑?”
众人一愣。
白郅易,这是在做什么?
白郅易又接着说道“众郡守如千钧之力,垂于武邑之前,柯家自成危卵……”
“与其征伐,则不如发剿贼檄文一纸,令柯家披头散发、垂首而降。”白郅易缓缓说道。
白子墨立刻否决“不可!——一旦走漏风声,柯家有所准备,即便投降,也无法立威了!必须让柯家的惨淡,做天下僭越之徒的警钟!”
白子墨是要彻底征服武邑。
若让柯家将重要
弟子以及资源藏匿起来,天下人见武邑被皇帝讨伐过后,反倒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擦破皮而已,天下就会小觑白郅易这君王,就无法立威于天下了。
到时候其他郡守更会小看白郅易。
这就是打狗,把一条狗打得惨叫连连,其他狗看了,才会畏惧起来。
一旦畏惧,就可以收拾最不老实的那三条。
到最后剩下的狗,自己就会夹起尾巴、低下头。
而且,白子墨可是知道,这些郡守根本不会出全力。
一旦给柯家反应时间,指不定会从哪个狡兔窟逃走。
这些郡守可不会拦着。
白子墨苦口婆心,白郅易却完全不听,只是淡淡地吩咐“朕意已决。”
小说里,凡是哪个皇帝来了个“朕意已决”,要圣心独断,那估计就是要倒霉了。
白子墨缓缓看着白郅易,随即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白郅易,不像是这种人……或许,她另有计谋呢?”
白郅易直接吩咐道“撰写檄文这种杂事,便请殿主来做吧。——让柯家全体,在三日后,献上其世代积累的资源,然后投降。”
“诸位爱卿且退下吧。——有诸位在,自是不战而胜。”白郅易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自大。
众郡守大多幸灾乐祸起来。
就连一旁的冰池与白禤振也几次欲说又止。
当冰池想要开口时,白郅易却起身离开了。
众郡守见状,大多嬉笑着散去。
白子墨也沉默地退下。
他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夜里,白郅易久久难眠。
如皋这次跟着军机卫一起驻守在房间外,整个房间里……
只剩下白月秋。
最后白郅易打起精神,冒险用通灵玉将冰池叫来。
待冰池到来,白郅易缓缓问向冰池“你说,朕白日里的话,是不是愚蠢不堪?”
冰池重重的喘着粗气,最后咬着牙说道“侧卫此言该死!但陛下,您白日的话!”
白郅易摆摆手,没有听冰池接着说,反而问道“你说,什么事算杂事?”
冰池浑身灵力渐渐肆虐起来,眼睛有些红“陛下!——侧卫冲撞您了!但您要知道,殿主,确确实实,说的是对的!
陛下让我说完,我便是死也可以!到时候我自行了断于陛下面前!”
白郅易看着暴怒的冰池,淡然一笑“你,是忠臣……”
冰池却不欢喜,接着说道“陛下,您要知道……”
白郅易突然问道“你说,杀郡守,算不算杂事?”
冰池脑袋呆住,许久许久,缓缓问道“陛下,您、您……”
白郅易长叹一声“杀郡守,怎么算不得杂事?——杀个祭酒,也是杂事啊。”
冰池彻底愣住了。
许久过后,冰池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白郅易的想法。
此刻的冰池才意识到,面前的白郅易,是天纵之才、雄才大略之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