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我将救赎一切第258章 墓
马蒂亚斯的父母在跟何塞·巴登伯爵谈论了几句以后,没多久葬礼便开始了。 何塞·巴登悄悄的环视了一下参加葬礼的人群,发现除了马蒂亚斯的父母以外,只剩下原本木偶戏剧院里的那几个人,除此之外甚至没有多一个人来参加这场葬礼。 由于那场可怕的大火,将整个木偶戏剧院烧塌了,人们甚至没能找到马蒂亚斯的尸体,所以棺材里放着的是马蒂亚斯曾经穿过的衣服。 马蒂亚斯的棺材就这样放在了一旁,神父开始为死者进行祷告: 亲爱的主啊,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为这位年轻的孩子———马蒂亚斯送行。他的生命如此短暂,却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思考。 主啊,我们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得到他应有的重视和关爱。他或许被忽略了,但在您的眼中,他是无比珍贵的。 我们祈求您,让我们从他的离去中汲取教训,更加关心那些身边需要帮助和关注的人。让我们学会倾听他们的声音,给予他们爱和温暖。 主啊,请赐予他的家人和朋友们力量,让他们在悲痛中找到安慰。帮助他们走出阴霾,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我们相信,在您的怀抱中,小男孩将得到安息。他不再感到孤独和被忽视,因为您会永远陪伴着他。 主啊,让我们铭记他的生命,让他的存在不再被遗忘。愿他的灵魂在您的关爱下得到永恒的安宁。 阿门。 在神父的祷告结束了以后,便由马蒂亚斯的父母上台致词了。 何塞·巴登就那样坐在台下听着,他感觉这两个人说的全部都是谎话,他们在诉说着自己有多么的爱马蒂亚斯,对他有多么的好,多么的重视他。 呵,全是谎话。 葬礼就这样匆忙而草率地结束了,所有应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但自始至终却给人一种寒酸之感。 不可否认,每一个必要的环节的确都有,然而也并未增添任何额外的仪式或活动,好让人们能更深刻地缅怀已逝的马蒂亚斯。 整个葬礼显得过于简单、仓促,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般走过场,缺乏对逝者应有的尊重和追思。 在场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悲凉与失落,原本沉重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然而现场并无一人对马蒂亚斯的父母加以指责,毕竟他们方才刚历经了那场骇人的熊熊烈火,或许此刻他们尚未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场无情的大火几近吞噬了他们毕生的全部积蓄,能如此迅速地为葬身火海的爱子举办这场葬礼,已属难能可贵。 没过多久,参加葬礼的人们纷纷转移至墓地处,静静守候着棺木入土为安。马蒂亚斯的母亲自始至终都在用手帕轻拭眼角,而她的丈夫则始终紧紧搂着她的双肩,柔声宽慰。眼前所见,活脱脱就是一对痛失爱子、心如刀绞的可怜父母。 但一直冷眼旁观的何塞·巴登,却凭借其敏锐洞察力注意到一个细节:马蒂亚斯母亲用来擦拭眼角的手帕,非但半点湿润痕迹全无,就连与她眼角接触的那一小块手帕角也是丝毫没有被她的眼泪浸湿。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头到尾何塞·巴登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着这场葬礼,他不仅仅发现了马蒂亚斯母亲手里的手帕没有湿的这个问题,他甚至还发现了这位刚刚失去孩子的妇人,居然还化着妆。 尽管仅仅只是一个淡妆,但是也足够让何塞·巴登感到恶心了。 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 同样的,马蒂亚斯的父亲也一样让何塞·巴登觉得恶心,因为他不仅默许了自己妻子的这种行为,甚至还在一旁协助她,帮着她一起演戏。 看着这一幕幕何塞·巴登不禁打从心底里庆幸他没有公开马蒂亚斯还活着的这件事情,这样恶心又畸形的家庭,还是趁早让马蒂亚斯脱离会比较好。 想到这里,何塞·巴登心中不由得一紧,下意识地略微握紧了手中牵着的马蒂亚斯的手。 自从踏入葬礼现场的那一刹那开始,何塞·巴登便始终牢牢紧握着马蒂亚斯的手不放。一来,此刻场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他担心年幼的马蒂亚斯会被人群冲散走失; 二来,则是由于这个原因——毕竟对于年仅如此之小的马蒂亚斯来说,要独自面对自己的葬礼实属残酷之事,何塞·巴登忧心忡忡,生怕孩子会因无法承受而产生身体或心理上的不适。 因此,他紧紧拉住马蒂亚斯的手,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任何异常状况并及时应对。 感觉到何塞·巴登伯爵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马蒂亚斯不禁感到十分温暖。 然而,与何塞·巴登伯爵所想象的截然不同,自从葬礼开始的那一瞬间起,马蒂亚斯心中便一片空白,毫无波澜。他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默默观赏着这场只属于自己的独幕剧。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有着血缘关系、名义上称之为父母的人,在舞台上如泣如诉地哀悼着自己。可实际上,这些人平日里对他漠不关心,甚至视若无睹。 尤其当他注视着那位被称为母亲的女人时,更是心生鄙夷。只见她因棺材即将入土为安,而不断地用手帕擦拭着面庞,看似悲痛欲绝。但马蒂亚斯早已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角并未淌下哪怕一滴真正的泪水。 马蒂亚斯在心生鄙夷的同时,也心存庆幸,还好他和“路易”离开的这里。 在棺材彻底的下葬,被土埋的严严实实的以后,何塞·巴登带着马蒂亚斯跟木偶师夫妇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哀悼以后便离开了。 直到何塞·巴登与马蒂亚斯重新坐上马车,他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马蒂亚斯头上的帽子。 马蒂亚斯身上被烧伤之处,经过莉迪亚精心医治后已大有好转,甚至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疤痕。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马蒂亚斯的半边脸庞仍旧布满了狰狞可怖、触目惊心的伤疤。 其实莉迪亚本打算帮马蒂亚斯除掉脸上这些骇人的印记,就连何塞·巴登也劝告他接受治疗,将那道伤疤抹去。 但马蒂亚斯却坚定地表示:“这是属于我的新生,从今日起,我已然彻底改换面容。”仿佛这道伤疤并非瑕疵或缺陷,而是一种象征,见证着他的蜕变和成长。 不仅仅是这半张脸上的烧伤,甚至连马蒂亚斯那只在火灾中被烧掉的眼睛,他也表示自己不想要接受治疗。 对于马蒂亚斯脸上留下这么大一张伤疤,莉迪亚和何塞·巴登都害怕,这会不会对马蒂亚斯以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见马蒂亚斯的态度坚决,他们也没有强求。 何塞·巴登小心的用手触摸了一下马蒂亚斯脸上的伤疤,仿佛生怕把他给碰疼了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对于那一场充满了虚伪与欺骗的葬礼,何塞·巴登一个成年人都觉得恶心,他害怕会不会对马蒂亚斯造成心理阴影。 “没关系的,因为那既是我的葬礼,也不是我的。”但是马蒂亚斯却看的很开,他已经与曾经的那个自己彻底割裂了,无论他的父母对葬礼上的他有什么样的态度,他也无所谓了。 见马蒂亚斯这么说,何塞·巴登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一起坐着马车回到了何塞·巴登的宅邸里。 然后白天的时间一切如常,莉迪亚给马蒂亚斯检查检查身体,顺便跟着艾达一起帮助他做一做康复训练,然后马蒂亚斯就全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路易”说话。 直到晚上的时候,事情就有了不一样的转折了 马蒂亚斯左翻右翻的躺在床上睡不着,他觉得白天的葬礼总少了点什么,他应该去自己的墓碑上给自己献一束花才对。 “你觉得呢?路易?”马蒂亚斯从床上坐起身子,询问“路易”的想法。 “路易”表示了同意。 于是马蒂亚斯便从床上坐起来,从房间里的花瓶里挑了一束白色的小花以后,便决定从窗户偷偷翻出去前往白天的墓地的地方。 但是马蒂亚斯才刚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好吧,也没那么夸张。 其实就是马蒂亚斯刚打开房间的门,就遇见了站在走廊上的安德鲁了。 安德鲁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两碟蛋糕。 原本安德鲁是害怕白天经历了那样一场让人觉得恶心且反感的葬礼,以后马蒂亚斯会睡不着觉,于是他便去厨房里拿了两块蛋糕,想要过来跟马蒂亚斯谈谈心。 原本安德鲁是想着如果马蒂亚斯醒着的话,自己就跟他一起吃了这顿夜宵,如果马蒂亚斯睡着了的话 那么这两块蛋糕就都是自己的了。 但是很明显的,安德鲁想了两种最有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在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了以后,安德鲁进到马蒂亚斯的房间里,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房间里的桌子上面。 马蒂亚斯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要把脚下的地板看穿似的。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因为就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他竟然独自一人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如果犯下这样的错误,肯定免不了一顿严厉的训斥或者惩罚。马蒂亚斯自然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要去墓地是吧”安德鲁缓缓的说道,同时扭头看一下马蒂亚斯的方向。 马蒂亚斯其实大气都不敢喘,他感觉自己死定了,自己绝对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我陪你一起去,这个时间点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然而很明显的是,马蒂亚斯想多了,安德鲁完全不会因为马蒂亚斯大半夜的偷偷溜出去而生气。 事实上的是在安德鲁小的时候,这种事情他都不知道干过多少遍了。 “走吧,事不宜迟。你不是要去送花吗?”安德鲁拍了拍马蒂亚斯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马蒂亚斯在经历过最初的惊讶以后,很快便快步跟上了安德鲁,顺带把“路易”也带上了。 该怎么形容这件事呢? 一回生二回熟,而安德鲁干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回的事情了。 全程安德鲁都表现的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一样,带着马蒂亚斯穿梭在城市里的各种小暗巷里,且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最终,安德鲁带着马蒂亚斯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原本只要马蒂亚斯把那一束小花放在他自己的墓碑上,然后他们就算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天不随人愿 安德鲁和马蒂亚斯现在躲在一个较高大的墓碑的后面,观察着那个在墓地里鬼鬼祟祟的人影 从背景看,那个人很高大,而且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锹,正在挖着他脚下的坟墓。 其实原本面对这种情况,安德鲁和马蒂亚斯甚至很可能会无视这个男人,但是偏偏这个男人不偏不倚的挖的就是马蒂亚斯的坟墓。 这让安德鲁和马蒂亚斯都搞不懂了,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些什么呀? 如果是在白天的时候得知了这里刚有一个小孩子下葬,想要去墓里挖点东西,淘一点值钱货的话,那么应该也知道马蒂亚斯的父母并不是什么慷慨的父母,墓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才对。 安德鲁和马蒂亚斯就这样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干着偷坟掘墓的事情,他们都想搞清楚,这个男人挖开刚刚下葬的马蒂亚斯的墓,究竟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