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后,爹爹你怎么不笑了啊番外 清冷伯伯别爱我(六)
衡霖眉心一拧,幽邃的眸色有些深远,像在透过巢戾,看着什么,又似在忌惮。 上官清婉见状挡到巢戾面前,骇然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衡霖眸光一沉,坚毅的下颌愈见岑冷,他寒声道,“上官清婉,你闹够了没有?” 上官清婉拧眉,没有回答,但显然老实了。 垂下头。 衡霖收回剑,转身离开,离开前道,“跟我来!” 上官清婉担忧,“那巢戾怎么办?” “他死不了!” 上官清婉噘着嘴,眉心都要打结了,她回头看巢戾,恹恹的,“你不是输不了嘛……” 巢戾勾着嘴角,向后一躺,张开双臂,语气幽淡,“下次,下次我多穿几条裤衩。” 上官清婉:…… 上官清婉嫌弃地推了巢戾一把,然后乖乖跟在衡霖背后。 到了衡霖的居所,衡霖看着面前背着手低着头看脚面的少女,讳莫不语。 还是上官清婉受不了这种冷清,开口问道,“那啥,叫我来何事?” “你该唤我什么?” 上官清婉呼吸一滞,不情不愿道,“师……父。” 对面没有反应,半晌,上官清婉听到一声浅淡的,“嗯”。 “婉儿……” 上官清婉心尖一疼,眼眶不由得酸了酸。 衡霖叹了口气,“为师知那日的事,你在怪罪为师,为师在这里向你告歉。” 上官清婉惊讶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衡霖。 衡霖仍是那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只是看向她的时候,目光带了丝柔。 上官清婉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跟她道歉了,那她…… 上官清婉眨了眨眼,装作没事人一样,故作豁达,“我没生气啊……” “那你为何与我不似过去那般亲近了?” 上官清婉抿唇不语。 衡霖见状温声道,“我希望我们还像之前一样,我既收了你为徒,答应了你父亲教你‘幻音曜星诀’,便会对你倾囊相授,绝不藏私。相对的,你亦要予我信任,乖顺,就像从前一样。” 衡霖反复强调从前,上官清婉定定地看着他,回忆着他们的从前,却莫名心头浮上一层阴云,他口中的从前,一开始,她从未入他的眼,她此时回想看看,发现那日的预谋早有端倪,他第一次无故对她的亲昵,是为了让她带他去看衡銮。 第二次,便是那一晚,他要杀她的妹妹。 上官清婉脑海里一时满是一句话,她想问他,对,她必须要问。 这决定了,她要不要留下来。 上官清婉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师父,你要我信你,可我还能信你吗?” “你每次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这次,你执意要收我为徒,又为了什么?” 少女眸中燃起了一团火焰。 衡霖瞳仁微缩,眸色竟深了。 他淡声道,“我知你受了委屈,收你为徒,是为了补偿于你。” 上官清婉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她不甘地问,“只是补偿吗?” 衡霖别开眼睛,冷淡道,“不然呢?” 上官清婉眼睛瞬间红了,她一字一顿道,“可我喜欢你!” 衡霖长睫轻颤,一动未动。 “衡先生,我不想做你的徒弟,我也不需要你补偿我,我就是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不知道吗?不,你知道,你若不知道,便不会一再利用我的感情!” 上官清婉有些恨,有些怨。 她目光紧紧地看着衡霖,想要他给她一个答案。 衡霖深深地看着她,眸底仿佛潜藏着吞人的漩涡,蓦地,他站起身,走向她。 上官清婉只觉眼前一暗,下一秒,下颌被抬起,她对上男人轻慢琢磨的目光。 “上官清婉,你可知,引诱神明动情,是要遭天谴的?” 上官清婉眸底闪过一丝畏惧,然而顷刻间, 便沉着下来,她坚决道,“我不怕!” 衡霖又问,“我可是你的伯父。” 上官清婉声音微哑,“粤儿说了,我们没有血缘!” 回应她的是衡霖一声轻淡至极的笑。 “你笑什么?” 衡霖放开她,蓦地抬手一拂,上官清婉眼前倏然变幻了场景。 漆黑渺远的虚空,她和他悬在其中,不知从哪里簌簌落下什么东西,上官清婉下意识摊手去接,白皙的掌心之上,竟是一朵朵黑色雪花。 “这雪花怎么是黑色的?” “这里是哪里?” 上官清婉看向衡霖。 衡霖淡漠道,“这里……是我的情欲。” 上官清婉眸光一凝。 衡霖看向漫天如絮的雪花,道,“六道禁令,断情绝爱,所以除了你爹之外的几个祖师,情欲都是灰暗无光的。” 他亦伸手接了下,“心动一次,雪花便会亮一株。” “上官清婉,你若想要神祖的情欲,想要我的真心,便要将这数不清的雪花都点亮。” “你觉得可能吗?” …… 夜幕将至,中天的月光愈显皎洁明亮。 殿内骂声终于停了,一群医官鱼贯而出。 半晌,传出杜琦言的声音,带着规劝,“亚祖,你又何必总和神祖作对?” 巢戾桀骜不驯,“肚脐眼儿,你管天管地还管上拉屎放屁了?” 杜琦言还是对他粗俗不堪的话语不太适应,拧眉不悦,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压着脾气道,“亚祖就算不为了自己,还要顾旁人吧?” 巢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搭理他。 杜琦言见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算我多事。” 杜琦言走了,巢戾平躺,看着头顶的床幔,俊美的脸罕见几分严肃,没过半晌,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巢戾耳朵动了动,紧接着负气般地转过身,背对着来人。 来人看了他半晌,然后搬了把椅子坐下。 巢戾冷哼,“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 上官清婉忧愁地叹了口气,问道,“巢戾,你见过我爹的情欲吗?” 巢戾支着耳朵,闻言顾不得撒娇闹脾气,腾地坐起身,八卦道,“我当然见过!你爹的情欲跟装了百十来个太阳似的,扎眼。” 上官清婉眉心的褶皱愈深了。 这么说,衡霖真的从未对她动心过,她又自作多情了…… 巢戾见她的神情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丢了钱袋的模样?” “不会真丢了吧?那你别想找我借,你爹是偷偷给了我点零花钱,但我还不够花呢……” 巢戾絮叨一通,最后看上官清婉发红的眼眶,不情不愿地别过头,将钱袋递过去,“拿去!!” “你知道如何点亮情欲吗?” 上官清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