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42姜树枝和于福田晕倒在粪坑里
姜树枝扛着铁锹,于福田扛着洋镐向厕所走去;他俩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厕所,布谷鸟头上的花冠在厕所的房顶上出现,他俩恶心地转过身;姜树枝赶紧掏出手巾捂住嘴,于福田呕吐不止。
左红和梁春花从厕所出来。
“树枝!……”
左红招呼他。
“福田,你和姜工长一个扛铁锹,一个扛洋镐干啥去?”
左红和梁春花站在他俩面前,梁春花不解地问。
于福田转过身来,把铁锹扔在地上。
“臧喜个b养的!他让我和姜工长去掏厕所。”
他的声音落地,她俩倏地捂住了鼻子。
“他怎么这么损呢!”
左红几乎哭了,她的鼻音严重,说出的话模糊不清。
“福田,你掏厕所,回家后咱们能吃下饭吗?”
梁春花跺脚,她连连地吐唾沫。
“树枝,不去掏厕所!咱们回家!”
左红拉着他的胳膊向家走去,他们走到猪圈旁边,臧喜追了上来。
“老姜!老于!你俩为什么不去掏厕所?”
他们都停下来,左红和梁春花怒视他。
“老姜!老于!你俩不去掏厕所,今天的工资扣除了!”
“臧喜!是人安排的活吗?”
“左红!不是人安排的还是鬼安排的?”
“你是糟蹋人!你为什么不去掏厕所?”
梁春花掐着腰,手指他的鼻子。
臧喜笑起来。
“梁春花,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工长!”
他挺起了胸脯说。
“我是领导姜树枝和于福田的工长!”
他又大声说道。
黄英和张宏武从猪圈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老姜!老于,你俩不去掏厕所,耽误明天的工作我罚你俩双倍
的工资!”
臧喜说完,转身离开。
“大包,臧喜管起他俩来了?”
张宏武懵住了。
“公鸡下蛋了,小泥鳅翻天了。”
“树枝!不干!怕啥!”
左红拉着他的手说。
“姜工长!走!回家喝酒去!”
于福田去拽他的胳膊,他甩开了他的手。
“福田啊,咱俩不去掏厕所,不但没有工资,说不上还会被开除。”
姜树枝悲哀的莫过于此,于福田骂道:
“大b养的!……”
他跟着姜树枝向厕所走去。
张宏武和黄英越看越发懵。
“左红,臧喜当工长啦?”
左红白眼珠瞪了他几眼。
“我到分场十几年了,没有见过谁掏厕所?”
张宏武望着她俩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她俩像是嗅到了猎枪的味道,宛如兔子一样跑去了。
“英子,这回你不说我猪b狗贱了?”
她开心地笑着说:
“大包!你这回猪b狗贱贱对了!”
姜树枝和于福田系上帽带,手巾蒙住嘴鼻,在脑后系上扣之后,他俩走向厕所的坑边,布谷鸟从屋顶上飞了起来。厕所的粪坑里都结上了冰,黄褐色的粪便冻结在黄色的冰上,姜树枝恶心地呕吐起来,于福田扶住他。
“姜工长,你别下去了,我下去。”
于福田把铁锹放进粪坑里,他两手抓住粪坑砌成的石头,慢慢地下到坑里,他的两脚打滑,摔倒在粪便上,身上粘满了没有冻结的粪便,一股臭味和尿味扑鼻而来,他两手紧紧捂住手巾呕吐了,早晨吃的饭全部都吐在手巾上,他解开手巾,甩着手巾上的呕吐物,一股股更强烈的粪坑里的味道熏得他晕了过去。
“福田!福田!……”
姜树枝把洋镐放进粪坑里,他跳了下去。
“福田!福田!”
他抱起于福田。
“姜工长,你也下来了?”
他把手巾的反面扎在后脑勺上,捂着鼻子问。姜树枝弯腰呕吐了。
“姜工长!姜工长!赶紧摘下手巾!”
他摘下了手巾,吐出来的东西像喷泉一样喷在粪便上,直到吐出了胃里的粘膜,于福田给他脸上扎住手巾。
“姜工长,我刨,你往上扔。”
他举起洋镐刨下去,冻结在冰里的粪便飞溅起来,崩得他俩满身都是,他俩像是身上起火燃烧了自己,两手扑打着衣服。
“姜工长!你的帽子上!”
他赶快解开帽带,摘下帽子抖落着。
“ b养的!糟蹋死我了!”
姜树枝躲在角落里,两手抱紧帽子,看着于福田刨粪便,他每一次举起洋镐,镐头落下去的时候,他有如淹没在粪便里,恨不得拿起刀子把自己杀了。他闭上眼睛在心里数着时间,每一秒都像是坐在火堆里一样难熬。
宋玉珠和阿古走进厕所里,她俩听到厕所的下面有响声。
“阿古!下面有响声。”
她一愣。
“玉珠,不会吧?”
阿古低下头倾听。
“真有响声,好像是刨东西的那种声音。”
她向蹲口望去,一个人举着洋镐刨粪便。
“长生天啊!有人在刨粪便。”
阿古抱住宋玉珠,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谁能干这种活呢?”
宋玉珠说着,她和阿古向下望去,于福田停住洋镐,转过身来,姜树枝走过去,她俩倏地捂住了嘴巴,跑了出来;她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宋玉珠在后面弯着腰,手捂住肚子。
“阿古,阿古,你等等我……”
她俩站在院子里。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宋玉珠喘不过气来了。
“快去告诉淑兰和英子,别去厕所里了。”
“姜树枝和于福田掏厕所了?”
曹老大听完了阿古和宋玉珠的讲述,惊讶地问。
“奶奶!他俩掏厕所了,谁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能支配他俩干这活?”
曹老大震惊了,他呆呆的看着她俩。
“英子来了!”
宋玉珠迎上前去,一把抓住黄英的手。
“英子!英子!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事!”
黄英笑起来。
“玉珠,看你高兴的!我知道了。”
“你上厕所了?”
“没有,没有。”
她转过身子,问曹老大:
“淑兰呢?”
他手指屋里。
“我和大包喂猪的时候,听到了臧喜安排姜树枝和于福田掏厕所。”
“英子!臧喜有什么权力安排他俩呢?”
“老大呀,我和大包也纳闷。”
黄英说着皱起眉头。
“你们当时都没有看到,臧喜那个凶劲,我的妈呀!他训得姜树枝和于福田像个孙子。”
“英子,他俩都不惯着许场长,臧喜看到他俩的时候才像孙子,这回臧喜当爷爷了?”
“老大!真的,他俩像孙子一样乖乘地去掏厕所。”
“奶奶!活该!没有人可怜!我去看看他俩!”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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