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23章 姜宝亮认祖归宗
“张大爷!张大爷!我打到了两只鸿雁。”
姜宝亮走进马圈的门口,兴奋地喊道。
张宏武站在门口看着他,他背着麻袋,蹦蹦跳跳的样子活像吴邪那样,张宏武鼻子一酸,扭过头去。
姜宝亮把麻袋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来两只鸿雁,鸿雁的羽毛上滴着水珠。
“张大爷!你看,鸿雁肉肥吗?”
他拎起一只鸿雁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
“张大爷!我没给你打旱獭子,你生气了?”
他扭着脖子问。
“哦,哦,宝亮,是我让你打的鸿雁。”
他扔掉鸿雁,挽着湿漉漉的袖子。
“张大爷!哪天我给你打只狼吃!”
他刚想说:
“你爸爸喜欢吃狼肉。”
他猛地闭上嘴。
“张大爷,我陪你喝两盅酒。”
“宝亮呀,你正在上学,是不能喝酒的。”
他一抬屁股就坐在床上。
“张大爷,我被学校开除了!”
他说完之后,躺在床上,右腿放在左腿的膝盖上摇动着;张宏武把鸿雁肉炖在锅里,瞟了一眼他,禁不住心怦怦跳了起来。
“我的天爷啊!如果不知道他是吴邪的儿子,还以为他复活了。”
张宏武赶紧避开他的一切,目光盯住冒热气的锅。
“宝亮,你跟同学打架了?”
“没有打架。”
他说完就吹起了口哨。
张宏武手里的勺子掉进锅里,开水溅到他的手上。
“我的天啊!真烫!”
他拍打着手,拿起筷子夹锅里的勺子。
“张大爷,手烫了?”
他跳下床。
“张大爷!我炖雁肉吧。”
“宝亮,你为什么抓进公安局?”
“告我杀死小豆杵子!”
张宏武的心格登一下。
“杀人要判死刑。”
他把一盆肉端到桌上,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宝亮,待会儿吃,烫嘴。”
“我不怕烫!”
他又夹起了一只雁腿肉吃。
“真香!”
他边吃边说:
“警察狗子说了,我刚满十周岁,不到判刑的年龄。”
“天啊!吴邪是他自己吃狼药死的。”
张宏武喝了一口酒。
“张大爷!我喝一小碗酒。”
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
“张大爷,我在街里上学,一顿喝一大碗酒。”
他两手比划着说。
“小豆杵子不是吃狼药死的,是我杀的。”
他吃掉了半盆雁肉,打起了饱嗝。
“张大爷!我砸碎了小豆杵子的头,给我爸爸报了仇。”
“宝亮,你天生就会打旱獭子、打野鸭子、会喝酒,你有点像蒙古族。”
他放下手里的肉,狡黠地看了看张宏武说:
“我们班级的同学都说我是蒙古族。”
“他们说对了,你就是蒙古族。”
张宏武观察着他的内心世界,他清澈的眸子里闪现出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我爸爸是汉族,我不是蒙古族。”
张宏武试着说:
“宝亮,姜树枝不是你的亲生爸爸。”
“他是我亲生的爸爸。”
他喝了一口酒,愤怒地说。
张宏武递给他一只雁腿。
“宝亮啊,姜树枝是海洋人,他天天吃鱼、顿顿吃鱼都不够;你不喜欢吃鱼,喜欢吃肉,天天吃肉,顿顿吃肉也没够;你觉得你随姜树枝吗?”
他摇了摇头。
“你天生就会打猎,姜树枝到现在都不会打猎,他也不喜欢打猎。”
他怔怔地看着张宏武。
“你是说姜树枝不是我亲生的爸爸?”
“孩子,他不是你亲生的爸爸。”
“我爸爸是谁?”
“吴邪。”
他把雁腿摔在桌上,拿起刀子比划着。
“小豆杵子不是我爸爸!我掘了他的坟!”
“宝亮,你妈妈说谁是你爸爸呢?”
“小豆杵子!”
张宏武夺走他手里的刀。
“左红是你的亲生妈妈呀。”
他点了点头。
“孩子,这就对了,你亲生的妈妈能骗你吗?”
张宏武的话打动了他的心。
“小豆杵子真的是我爸爸?”
他的语气恳切,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孩子,我拿出你爸爸的临终遗言。”
张宏武从床下拿出了保存完好的一张纸,递到他手里。
“孩子,你看看吧。”
他读完了遗言之后问:
“小豆杵子真的是我爸爸?”
“你爸爸为了不让你背上杀父的罪名,他吃了狼药,写下了遗言,
证明自己是自杀。”
“是我杀死了爸爸!是我砸碎了爸爸的头!”
他跑出了马圈。
“妈妈!弟弟回来啦。”
姜宝玉看着刚进门的姜宝亮,冲着里屋喊道。
“小祖宗!你野到哪去了?我特意给你炖的牛排。”
左红从里屋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痴呆地站立着,如橱柜一样冷漠。
“宝亮!你怎么了?狼吓着你了?”
左红抚摸着他的头发。
“妈妈!吴邪是我爸爸?”
“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信,谁又跟你说了?”
他把纸递给了左红。
“我的妈呀!我以为丢了,原来是在马圈里。”
“妈妈,我杀死了爸爸,我砸碎了爸爸的头。”
左红感动地说:
“宝亮,你知道就好啦,你爸爸能瞑目了。”
左红抱住他,泪奔了。
“妈妈,爸爸被谁杀死了?”
姜宝玉冷不丁地问。
姜宝亮倏地离开了她的怀抱。
“妈妈!是姜树枝让我挖的爸爸的坟墓!要不是他,我不会砸碎爸爸的头。”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刀。
“妈妈!我要砸碎姜树枝的头,给爸爸报仇。”
姜宝玉吓哭了。
“妈妈,我不让爸爸死!我不让爸爸死!……”
左红厉声喝道:
“你爸爸死不了!他是千年的王八!”
下午的湖水中氤氲着白色的恬静,海鸥的翅膀在宁静的水面上飞过,宛如梦乡里掠过情人的甜蜜的爱情。
“曹工长,我晚上炖一锅鲫鱼汤,咱们一起喝点酒。”
曹老大摇着大橹,摇得好开心,他遥望着远方的悬崖绝壁说:
“姜工长,难得你有好心情,我晚上陪你喝一碗酒。”
渔工们撒完了网,坐在船上,等待着船靠岸。
“学生们没有放假,宝亮回来啦。”
渔工望着沙滩上说。
姜树枝猛地发现了姜宝亮在沙滩上跑来跑去。
“宝亮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曹工长,宝亮杀死了吴邪,因为他年龄小,要不就判死刑了。”
姜树枝惊竦地问:
“年龄小,不判死刑?”
渔工笑了笑说:
“你儿子有福啦,既不判刑,也不教养,公安局责成家长严加管教,这是喜事呀,你晚上多喝点酒,庆祝一下。”
“年龄小,不判死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拍着大腿说。
“姜工长,下船吧,看看儿子吧。”
渔工说着就跳下船。姜树枝点着了一根烟,他吸完了,定了定神,下了船,迎着姜宝亮走去,他的第一个眼神就是他抱起石头砸吴邪头的那种感觉,姜树枝的心颤了一下,他日夜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难道宝亮知道了吴邪是他的亲生爸爸?”
这个想法像是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头,一钞钟就会让他的脑瓜子开瓢。
“不会吧?不会的?……”
他安慰自己,强打起精神来。他以为姜宝亮会像以前那样跑过来,叫他“爸爸”,他非但没有向他跑来,反而站立在沙滩上,右脚碾在沙滩上,像是碾碎一条毒蛇一样,他心里的深仇大恨仿佛都报在了脚下踩着的蛇头上。
“宝亮,”
姜树枝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忽地一脚踢起了沙子,潮湿的沙子撒在了姜树枝的脸上。
“姜树枝!你不是我爸爸!”
曹老大停下网抄子,说道:
“宝亮!你胡说,姜树枝是你爸爸!”
“吴邪是我爸爸!我要砸碎姜树枝的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