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44章 于春雷和于小蕾于国庆节当天举行了婚礼
于福田喝得酩酊大醉,他清晨醒来的时候,两眼瞪着天棚。
“给娘寄钱的人是岫蓉?是岫蓉?是岫蓉?……”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说:
“给娘寄钱的人是岫蓉?是岫蓉?是岫蓉?……”
他忽然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春花!春花!……”
他翻身抱住梁春花。
“春花!咱俩为什么没有想过是岫蓉给娘治好了病,寄的钱?”
他凝视着梁春花。
“为什么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想过?”
“福田,岫蓉是分场的人们公认的‘傻瓜’、‘白痴’,谁能想到是她呢?”
“‘傻瓜’?‘白痴’?‘傻瓜’?‘白痴’?……”
他念叨着从炕上跳下来,走到窗前,望着澄澈的天空,仿佛是在那广阔的天空中寻找答案;他醍醐灌顶了,蓦然回首往事,向着天空喊着:
“姚场长和岫蓉不是白痴!不是傻瓜!”
他转过头来问:
“春花!我说得对吗?我说得对吗?……”
她坐在炕上看他,若有所思。
“谁说姚场长和岫蓉是‘白痴’,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白痴里的白痴!谁说姚场长和岫蓉是‘傻瓜’,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福田,你骂了二十多年‘姚侗个b养操的’、‘姚侗个白痴’、‘姚侗个傻瓜’,今天怎么改口叫姚场长了?我是第一次听到你叫他姚场长。”
他羞愧难当,捶胸顿足地说:
“因为我就是傻瓜!我就是白痴!”
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忏悔的勇气。
“福田,我和左红今后怎么去面对姚场长和岫蓉呢?我俩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俩的事儿,想一想就要上吊自杀,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春花,哪天咱俩向姚场长和岫蓉一起去忏悔吧。”
于福田说道。
他俩坐在桌前吃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于福田推开门发现王铁柱站在门口。
“王场长!”
他呆立在门口。
“于工长,你不让我进门吗?”
他回过神来。
“王场长,快进来!快进来!”
“于婶!”
她赶紧放下筷子。
“王场长,你怎么有功夫来串门了?”
王铁柱坐在凳子上。
“于婶,我不是来串门的,我是代表姚场长,代表分场来看望于工长的。”
“姚场长?姚场长!他的身体还好吗?”
“姚场长的身体非常好!”
“好人啊!好人啊!姚场长是个好人!”
于福田连连称赞。
“于工长,昨天下午姚场长给我们开了一个会,专门研究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是一个刑满释放的人,早就被总场开除,怎么会研究我的问题呢?”
“于工长,姚场长得知你出狱的消息后,他向总场建议:把你留在分场干零活,工资由分场解决,总场同意了,昨天下午开的支委会,姚场长派我来通知一下:你今上午找曹工长报到上班吧。”
于福田忽然握住他的手问:
“王场长!王场长!这是真的吗?”
“于工长,我是代表姚场长,代表分场来通知的,有假吗?”
“天呐!我是一个刑满释放的人,姚场长还这么对待我!我何德何能啊!”
他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工长,还有喜事呢。”
王铁柱转过头看着梁春花说:
“于婶,马淑兰调走了,分场小学缺一名教师,姚场长点名让你去当老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地问:
“是我?”
王铁柱站起身来说:
“姚场长让我替他捎来话说,‘春花教学的质量不好,让春花教体育课,在教课的过程中多学习,增长知识,待知识和经验储备更丰富的时候,再去教课。于工长,于婶,你俩一会儿就去上班吧,工资从今天开始算起。”
他说完了,转身离开。
于福田和梁春花忘记了送他,他俩呆立着。梁春花忽然抓住了于福田的胳膊。
“福田!我又当教师了!我当教师了!”
她兴奋得手舞足蹈。
“真不敢想!我是达赉湖渔场出了名的劣等教师,姚场长顾及我的面子,他想得太周到了!太周到了!福田,你傻站着想啥呢?咱俩赶紧去上班吧。”
达赉湖里的水清澈见底,闪烁着粼粼的波光,秋风吹过,一排排的波浪向沙滩上涌来,轻轻地拍打着沙滩,柔和优美的声音像是秋天的私情密语在诉说着秋天的忧伤和思念。
于福田走进了分场的大院里,在院里补网的臧喜看到了他。
“大b养的于福田!他猫在家里不敢出门,今天他怎么出来了?”
渔工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于洪德在木匠房里干活呢,他要是看到于福田,不一斧子砍掉他的头算怪了。”
“宋玉珠看到他会是什么样呢?”
“把他的男根割掉,喂猫吃!
两个渔工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臧喜!”
曹老大愤怒地喊道。
他哆嗦了一下。
“你是副工长,流泯刁性还不改呢?于工长是来上班的,你要再敢奓刺,奶奶!”
他举起了手中的刀。
“曹工长,强奸犯还能上班?”
“臧喜!是姚场长安排的!”
他怨怼完了臧喜,转过身来,微笑着说:
“于工长,来上班了。”
渔工们的冷漠、蔑视、恶意、仇恨的眼光在他面前扫过,他停住脚步,耻辱感顿时在他的心里漾溢出来,他转过身去。
“于工长,我们都欢迎你来补网。”
曹老大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说。
他拉着于福田的手走到渔网里,拿起梭子,塞到他的手里。
“于工长,你是打鱼的行家,补网的高手,咱们分场新来了好多渔工,你得教他们学打鱼、学补网。”
曹老大的一番话消除了他心里的阴影,他坐在地上唰唰地补起渔网。
于洪德走出木匠房、走到院里的马什边,他手里拿着斧子修理马什。
臧喜向渔工们使了使眼色,又向于洪德努了努嘴,渔们都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于洪德,他们都看看锃亮锋利的斧子,又看看低头补网的于福田,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悬在半空中。
“你小子笨得灵巧,一天到晚补不完一个网眼,让于工长好好教教你!”
臧喜故意高声说道。
于福田抬起头来,正好和于洪德的目光相对,渔工们的心骤然紧张了。于福田低下了头,于洪德仇恨的目光像是万箭齐发一样射向了他,院里顿时弥漫着血腥恐怖的气息,空气凝固了、时间凝固了,渔工们的心都仿佛跳出了自己的心脏。于洪徳忽然举起斧子砍向马什,一声巨响,马什的柱子砍成了两截。
“呸!”
于洪德把斧头砍在马什上。
“下流的强奸犯,砍死你,怕脏了我的斧子。”
他轻蔑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于福田下班回到家里,他看到了砍进菜墩上的菜刀,菜刀直立起来,像是于洪德举着斧子一样向他的头上砍去,他两手抱住头,吓得半死。
“妈呀!妈呀!你快来救救我!救救我!”
他蜷在里屋的门后,哆嗦得像是筛糠似的,恐怖地喊着。
“福田,福田,你咋了?你在哪呢?”
刚进家门的梁春花站在门口问。
“春花,我在里屋。”
他的声音颤栗、微弱。
梁春花走进里屋,他的头埋在两腿中间,如一只缩进头的刺猬一样。
“福田,福田。”
梁春花柔声地叫着。
他抬起头来,脸上挂满了汗珠,眼睛里塞满了恐惧的感觉。
“春花,”
他的脸上出现了求救的信号。
“福田,你起来吧,我做饭吃。”
他颤抖地站了起来。
“你上山了?看到了野兽?”
菜墩上的菜刀进入了他的视线。
“春花!”
他藏她的背后。
“春花!我害怕菜刀,你把菜刀扔出去吧!”
“福田,没有菜刀,我咋做饭呢?”
梁春花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菜墩前,她拿起了菜刀。
“福田,菜刀是用来做饭的,你不动它,它永远都不会动的。”
她拔出来菜刀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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