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49集曹老大遇难
二月末,春风吹遍了整个大地,吹得达赉湖里的积雪软绵绵的,它像是一个超级艺术大师,把冰面上的积雪绘成了一幅冰雪美丽的画卷,宛如白云飘在碧蓝的天空里。
“臧喜,天暖和了。”
曹老大和臧喜坐在头爬犁上,他一边解着羊皮大衣的扣子一边说。
“曹工长,打春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春风迎面扑来,枣红马的红色鬃毛在空中飞舞,阳光透过它的鬃毛洒在冰上,晶亮的冰面上留下了枣红马俊美的身影。一条狭长的碧蓝的冰面向东南方向延伸出来,爬犂宛如一叶扁舟滑入了冰面。
“今天是最后一网鱼了。”
曹老大解着扣子。
“臧喜,天暖和了。”
“曹工长,妮子和春山快结婚吧?我想喝喜酒,想得要疯了。”
曹老大哈哈笑了起来。
春风吹得枣红马的鬃毛在空中飞舞,阳光透过红色的鬃毛洒在冰上,一条红色的影子在碧蓝的冰面上滑过,宛如一条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游走。
“臧喜啊,我听说娜吉给你介绍对象了?”
他兴奋地说:
“明天扣了网,我要去扎区相对象。”
“我也想喝你的喜酒了,想了好多年了。”
曹老大说着点燃了一根烟。
“娜吉给我介绍的对象是老师。”
“老师?……”
曹老大陷入了深深地迷恋之中,丽娜的妩媚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头上的红头巾如枣红马的鬃毛一样在的面前闪过,而马淑兰苍白的脸庞犹如白云般的飘入他的怀里。
“兰子,你家一个过得好不好?千万要照好自己哦,等扣了网我到街里去看你。”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爬犁驶向白雪覆盖的冰面上。
“曹工长,我明天回街里了。”
臧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彩色的照片。爬犁颠了一下,臧喜倒在了曹老大的怀里。
“曹工长,你看看,这是我对象的照片。”
他的眼神刚落在姑娘的照片上,枣红马拉着爬犁坠入青沟里,渔工、曹老大和臧喜跌进了水里,水面上漂浮起三个帽子和一张照片。渔工和臧喜从水里游了出来,两手扑打着水。
“枣红马!枣红马!我的枣红马!……”
枣红马拉着爬犁沉入到冰层里,渔工惊喊着。
“曹工长!曹工长呢?”
臧喜惊竦地问道。
他游到渔工的身边,两手抓住他的大腿外侧向冰上推使劲地推着,渔工爬上了冰上,而他的嘴里却呛了一口水,沉入到了水底。
渔工趴在冰上喊着:
“曹工长!臧喜!……”
冰块在水里漂来游去,一片沉寂。
姜树枝代理三号网的工长,他坐在头爬犁上吸着烟。
“姜工长,一号网向西南方向走了,咱们向东南方向走吧?”
渔工摇着鞭子问。
“小左子,现在正是开春的季节,青沟容易发生,昨天晚上下了一层小雪,你多加注意青沟吧。”
渔工赶着爬犁向东南方向驶去。
“姜工长,你是老工长了,一眼就看出青沟。”
他把烟头扔到冰上。
“小左子,一场小雪把冰覆盖了,如果青沟不冒白雾,就是神仙也认不出青沟的。”
爬犁驶入了一片平整开阔的冰面上,姜树枝的眼神盯在那呢。
“小左子,你停一下。”
姜树枝跳下爬犁,走到哪里。他用马鞭拨拉开冰面上的白雪,露出了晶亮的冰;他用马鞭捅了捅冰,溢出了水,一丝白雾飘了起来。
“青沟!……”
渔工惊叫了一声,他吓得面如死灰。姜树枝把鞭子递给他说:
“ b养的!多亏我下来看了看。”
姜树一边坐上爬犁一边说。
“姜工长,如果不是你,我媳妇就当寡妇了。”
小左子心有余悸地说。
“小左子,咱们也向西南方向走吧,反正是最后一网鱼了,打多少鱼我都不在乎了。”
“姜工长,一号网向西南方向走了。”
“一个冬天两个网没挨着打过一次鱼,最后一天打网了,在一起打网热闹热闹吧。”
小左子扬起了马鞭,爬犂向西南方向驶去。
掉进青沟里的渔工光着头,浑身上下湿漉漉地走在冰上。
“姜工长,你看!像是一号网的渔工?”
他扭头看到了哆哆嗦嗦的渔工,和一号网停在冰上的爬犁。
“曹工长的头爬犁不见了,他可能掉进了青沟里?”
姜树枝自言自语地说,小左子举着马鞭的手颤抖着。
二号网的渔工们都站在青沟边寻找着曹老大和臧喜。
“一号网来了!”
一个渔工惊喜地喊道。
渔工们总算是盼来了大救星,他们都向姜树枝的头爬犁走去。
“曹工长的头爬犁掉进青沟里去了?”
姜树枝跳下爬犁问。
掉进青沟里的渔工踉跄地走到姜树枝的身边,他的头发上已经冻成了冰丝,他悲痛欲绝地说:
“姜工长!曹工长和臧工长掉进了青沟里。”
青沟这个词语在冰面上响起,涌入青沟的水里,在渔工们的耳边回荡着,死亡的噩梦攫住了他们,达赉湖里顿时弥漫着瘆人和恐惧的气息。
“你们都吓傻了?!”
姜树枝拉下了脸。
他手指一号网的一个爬犁喊着:
“赶快把他送回分场!再待下去他会冻死的!”
群龙无首的渔工们像是从死亡的峡谷里唤醒了灵魂。
“一号网的渔工们沿着青沟向西南方向寻找曹工长和臧工长,直到青沟的末端!我们三号网向东南方向寻找,咱们最后在这里集合。”
两个网的爬犁向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经过五个小时的寻找工作,仍然没有找到曹老大和臧喜,两个网的爬犁会合在一起了,一号网的渔工们都围绕在姜树枝的身边、都痛哭不已。
“整个青沟从头走到尾都没有找到他俩,他俩恐怕都淹死了。”
姜树枝低低地说道。
一号网的渔工都嚎啕大哭了起来。
“都别哭了!……”
姜树枝眼睛立了起来,吼声如雷,渔工们都顿时停止了哭声,怔怔地看着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一号网向西东南方向放场子,我们三号网向东南方向放场子,把他俩打捞上来!”
姜树枝说完就跳上爬犁,向东南方向驶去。
西边的天空上缀满了墨黑色的云彩,太阳罩在桔红色的晚霞里,把远方的山脉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曲线,宛如一幅水墨画一样美丽动人。
一号网的爬犁缓缓地来到了三号网的出网口。姜树枝焦急地问道:
“没有打捞上来他俩?”
渔工们都耷拉着脑袋站在网眼前,恐惧地看着渔网慢慢地拉出网眼,鱼在网里蹦跳着,一条足有百余斤重的大白鲢露出了水面,它睁着血红的眼睛,蹦了半米高又摔在了冰上,这条罕见的大鱼并没有给渔工们带来惊喜,相反却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悲痛与恐惧。一缕黑色的头发露出了水面,臧喜的头罩在渔网里,他的眼睛睁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两只手翘了起来,仿佛是要拥抱晚霞。姜树枝把羊皮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一号网的渔工们都纷纷地脱掉羊皮大衣盖在他的身上,羊毛大衣像是一座雪山一样耸立在他的身上。
父亲,王铁柱和分场的男女都听说了曹老大和臧喜掉进青沟里,他们都来到湖边等待着他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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