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升起在达赉湖畔第15章 宋玉珠仰天大笑
父亲在新开湖和贝尔湖里打了十年网,由于渔场决定水面不再包给个人,由本场职工打网,所以他终止了打网的工作,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新开湖和贝尔湖,回到了家;十年打网的艰苦生活非但没有累垮了他的身体,反而使得他的身体更加强壮了。父亲挣了十年钱,供着他的孙辈们上学读书;十年间,姚迪和姚新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姚婷和姚琳上了大学,箫晓读高中,文文读初中,父亲看到了他们今天的学业有成,高兴得合不拢嘴。母亲每天都做着各种各样的菜肴,总是不厌其烦地说:
“该在家休息了,不要再想着打网的事情了,文文和箫晓都不认识你了。”
文文和箫晓放寒假,他俩在屋里做作业。
“文文!箫晓!你俩不认识我了?”
他俩从屋里走了出来,陌生地看着父亲。
“你看看,他俩不认识你了吧?”
“我没变样,你俩怎么不认识我呢?”
“爷爷,你在湖边打鱼,过年不回家,我忘了你长得啥样了。”
“姥爷,你别再打鱼了,天天陪着我俩玩;我俩看到你就不陌生了。”
他俩说完了,就转身跑进了屋里。
“文文和箫跟你不亲了吧?”
“姚迪、姚新、姚婷和姚琳往家里打电话吗?”
“你打网把孩子们的事都打忘了吧?姚迪和姚新大学毕业了,她俩参加工作了,一个在本地,一个在外地。”
母亲点着一根烟,她抽着烟说:
“姚婷和姚琳上大学了,日子过得太快了,总算是把孩子们都熬大了。”
父亲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姚侗,你又想去打鱼?”
父亲的思想在打鱼的世界里遨游。
“于福田家的孙子今天订婚,他今天中午在家里办酒席,我给文文和箫晓做完了饭,咱俩喝订婚酒去吧。”
“于福田家的孙子结婚?”
父亲吃惊地问道。
“是啊,是啊,”
母亲站起身来向厨房里走去,她回过头来说:
“姚迪有对象了,你盼着见到第四代孙,马上就要实现了。”
张宏武、曹老大、贾茂生和孙小兰在厨房里做饭,于福田、姜树枝和梁春花坐在屋里嗑瓜子聊天。左红和黄英端着盘子上菜,黄英把最后一道菊花鱼摆在桌子中间,她向窗外看了一眼。
“还等谁呢,都坐下吧。”
曹老大脱下围裙说道。
黄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像是被剜醒了,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于福田和梁春花。
“哦!哦!我忘了。”
“老大呀,你今天做的菜一绝。”
孙小兰笑容可掬地说道。
她和张宏武、贾茂生坐在桌前。张宏武启开了一瓶白酒。
“你们快坐下吧,今天是福田家孙子的订婚酒,喜酒不醉人。”
黄英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酒瓶。
“大包!你打网打苶了吗?越活越没出息!”
他看到了于福田和梁春花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大包说:
“我忘了!主角没来呢。”
大门的响声传来。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门口。
“我以为是玉珠和洪德来了。”
左红失望地说。
“妈呀!姚场长的背没驼,身体还那么好。”
孙小兰对着驼背,满头白发的姜树枝说。
母亲和父亲走进屋里,他挺拔的身躯,宽阔的肩膀,炯炯有神的
眼睛,和姜树枝、于福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俩站在父亲面前像是
八旬的老人,而父亲却像是六十岁的老人。
“春花,”
母亲坐在桌前说:
“我给卡佳打电话了,她和洪生一会儿就到。”
“卡佳?哎呀妈呀,咱们都有十多年没见到她了。”
梁春花坐在母亲身边。
“岫蓉,你真是有心人呀!”
屋里的气氛顿时热闹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笑容和渴望的眼神。
“卡佳变成啥样了?她的头发还是那么金黄吗?”
“卡佳碧蓝的眼睛真美呀!还是那样的碧蓝吗?”
马淑兰和黄英两眼放光,沉浸在了回忆中。
“卡佳来了!”
孙小兰看着大门口。喊道。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门口,卡佳走在前面,王洪生拄着双拐,一条腿走路,另一条腿的裤子耷拉着。
“哎呀!洪生成了残疾人?他的左腿没有了。”
左红骇然地说道。
屋里的空气陡然间充满着悲伤的气息。
卡佳穿着蓝色的棉服,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围巾的两端自然地耷拉在胸前,黑色的裙子搭配着红色的马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噢!我的老朋友们!”
她耸着肩膀,打着手势,碧蓝色的眼睛凹陷在眼眶里,白皙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皮肤松弛,眼袋垂在脸上,犹如苍老般的白桦树树皮上刻满了年轮。她张开双臂拥抱了屋里的每一个人,当她摘下围巾的时候,金黄色的头发变成了满头白发。
“我的头发和淑兰的一样,没有一根黑发了,七十多岁的人,不知道哪天去见上帝了。”
她自嘲地说道。
“哎呀!我忘了老头子。”
她转过身来,两手搀扶着王洪生坐在椅子上,然后又拿起双拐。
“洪生临退休的前几天,他在井下出了工伤。”
卡佳手指他的左腿。
“砸掉了一条腿,差点儿没去见上帝。”
王洪生车轱辘一样健壮的身体瘦成了皮包骨,头发白了一半,只是有那花白的有特色的两撇小胡子,和他黑色的眼珠的转动才能找到他往日的模样。
“姚场长,有钱难买老来瘦。”
他拍着张宏武的肩膀说:
“别看我掉了一条腿,可我没有什么病,还能喝个斤八两的!”
“洪生,你以为我不能喝酒了?”
张宏武拿起酒瓶。
“我今天陪你喝一斤酒!”
“春花,你的亲家咱没来呢?”
卡佳在屋里扫了一眼发现于洪德和宋玉珠没有来,扯口嗓门喊着:
“洪德!玉珠!……洪德和玉珠咋没来呢?”
于福田和梁春花尴尬地低下了头。
“孙子订婚,洪德和玉珠回老家了?”
“卡佳,我有玉珠的手机号,你给她打电话。”
母亲把手机号给了她。
“玉珠尿急死了!……”
张宏武拿着酒瓶子急得团团转。卡佳挂断电话,她耸耸肩膀说:
“上帝呀!玉珠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卡佳,玉珠不愿意来就拉倒!没有她,福田家照样娶孙子媳妇。”
曹老大夺走张宏武手里的瓶子,给大家斟着酒。
“老大,老大,玉珠说要来,只是有点尿急。”
“卡佳,咱们喝一杯孙子的订婚酒!这杯酒干了,预祝孙子的婚礼园满成功!”
张宏武一饮而尽,他抹了一把嘴巴说:
“姚场长给咱们坐镇,管他是玉珠还是屌珠?缺了屌珠咱们就不吃屌肉!”
宋玉珠冲进了屋里,她揪住了张宏武的耳朵。
“哎呀!哎呀!……”
张宏武呲着大牙,站起身来。
“玉珠,你撒开手,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宋玉珠揪住他的耳朵,耳垂都被撕裂了,流出了血。
“玉珠!你饶了大包吧。”
“谁是屌?张大包!你说明白了,谁是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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