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经记第31章 多行恶终报现世还 九龙峡佛解禅宗缘
余老汉正欲回答，却被布袋和尚接过，对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余老爷子并不了解详情，还是由老僧说与你听。”
随后布袋和尚便将事情经过讲给老夫人。
老夫人闻后又差点昏厥，哭诉道：“真是苍天无眼，吾家老爷对这余氏小伙，栽培有加，十分赏识信任，未想到却是只包藏祸心的恶狼。”
布袋和尚又道：“老夫人，这件事确是余老爷子教子无方，理应受过，但他也是并不知情，况且他的儿已然为此恶行遭了报应，还报应到他的重孙孙身上，至其降生便是痴呆，还要遭冤鬼折磨。正验证了因果真经所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莫道因果无人见，远在儿孙近在身。”如今已然受到了惩罚。且余老爷子也将其儿非法所得的金银珠宝，分文未动的带来物归原主，并答应给老东家修坟立墓，以老僧之见，老夫人也是吃斋念佛之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可否宽恕他一家人，给他们留条活路？”
哪知布袋和尚话音未落，老妇人身后有人一声：“且慢”，有一男子走上前来。
厉声道：“俺说尔这大和尚，你有何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这是俺们两家的恩怨，应由俺们自己做主，由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众人一看，此人生的近乎完美，高挑的身量，俊秀的面庞，好有一派书香之气，但眼中却闪着狡黠。
布袋和尚看着他微微一笑：“这位公子，你是这府上何人？能做老夫人的主么？”
这男子不屑道：“堂上的是吾家母。被他们害死的是吾亲爹，难道吾做不了主么？”
布袋和尚转首对老夫人道：“他是老夫人的儿子么？不知老夫人如何处置？”
老夫人见儿子对布袋和尚如此无礼，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她深知布袋和尚的法力无边，今日来调解此事，已是给了她家很大佛面，要按道理不知者无罪，其实布袋和尚无需大动干戈亲自登门调节，他只要不管此事，那还不是石沉大海，恐永远也难以知道真情实事。老夫人也确是善良之人，便把眼一瞪，喝退了儿子。
遂对布袋和尚道：“大菩萨能亲临寒舍调解此事，老身感激不尽，老身别无他求，只要余老爷子答应一件事即可！”
余老汉闻听马上表示：“老夫人尽管提要求，只要小老儿能力所及，一定办到！”
老夫人道：“老东家修坟立墓，俺们自会操办，不需你们承担，吾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这重孙儿要暂留吾家，为吾家老爷守灵三载，时辰一到，老身自会将他送回贵府，保他平平安安就是，你们家人也可随时探望，不知余老爷子可否应允？”
余老汉有些犹豫，便探询道：“老夫人大人大量，义薄云天，小老儿感激不尽，只是这娃儿是个痴呆，如无人照料，恐活不过十日，小老儿也有一事相求，就是能否俺家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只是照料他吃喝拉撒，吾年事已高，无法陪他，就让他娘来陪伴，不知老夫人能允否？”
老夫人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并非无理之举，老身答应，你尽管放心，他们的一切费用都由本府支付。”
此时布袋和尚点点头，表示满意，便对木娃道：“娃儿，你筋斗云来去快捷，赶紧跑一趟余老爷子家，将这孩儿的他接来，吾等在此等候。”
木娃领命驾起筋斗云起在空中，此时满天星斗，月光如银，木娃眨眼不见踪影，老夫人一家看得真真切切，唬得大惊失色，未想到这几个娃娃竟都是神仙之体，对布袋和尚那更是毕恭毕敬，刚才那对弥勒菩萨不恭之行的本府公子，也唬得心中打鼓，急忙上前对布袋和尚恭恭敬敬的施礼赔罪，布袋和尚走遍天下，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遇到的多如牛毛，并不在意，可那老夫人却心中放心不下，生怕大菩萨怪罪，给自家儿子招来祸事，故而不断地给布袋和尚讲好话，布袋和尚知她心意，让她放心不会怪罪于她儿就是。
只不过盏茶光景，月光下半空中降下一只箩筐，遂即木娃现身，原来正是那余老汉的孙媳妇，被木娃放进箩筐中驾筋斗云带到这里。这孩儿的母亲是个蛮标致的女人，可在天上一阵腾云驾雾，也唬得心神未定，面色惨白，半天才缓过神来，拜见了布袋和尚，又与老夫人相见，布袋和尚与她交代了到此应办的事情，随后众人欲启程回返，老夫人要排宴招待大菩萨，被布袋和尚婉拒，便立即启程，但见布袋和尚与木娃三人各自腾空而起，并将憨娃与余老汉也带到空中，霎时霞光焰焰，瑞霭迷空，渐渐远去，老夫人一家望空朝拜，其后事不再言表。
且说，布袋和尚与四个娃娃回到余老汉家中，已是到凌晨时分，余老汉吩咐家人赶紧准备宴席，要感谢大菩萨的恩德，木娃本要赶回登船之处。
布袋和尚却笑道：“慧空娃儿，莫要着急，有本尊设下的法圈，任谁也伤它们不得，那一双兽儿决无风险，今天余老汉这桌答谢宴，俺们是必吃之，才不会让这老人家伤心，也算了了他之心愿，这件事还是要做的，俺们当然并非嘴馋，而这是一种礼仪和情感。”
木娃见布袋和尚如此说，不敢坚持，只得顺从。不多时宴席排上，众人一见皆感意外，原来整桌菜肴都是由荷花、荷叶、莲藕、莲子、甚至荷杆烹饪而成，色香味俱全，十分精致，且还皆是素食，那才是：
荷花莲蓬，莲子果羹。荷叶饭、表里香透靠制蒸；荷叶包，形似幽幽水浮萍。炸荷花金黄酥脆，莲房脯香甜蓬松。拔丝莲子，清心祛火安神静；果酱莲藕，酸甜色美可养生。糖醋莲白荷叶饼，嫩藕番茄琥珀棕。丝竹莲子荷花冰，翠玉睡莲白菇丁。清炒荷杆莲白卷，酸辣藕片配莲蓬。荷叶夹薏仁藕汤，荷龙眼莲子龟苓。
且说众人品尝着莲荷美味，十分惬意。宴席后，众人又再闲谈品茗，直至日上三竿，布袋和尚与四个娃娃这才向余老汉一家辞行，临行时修善娃拿出一本因果真经抄本，送给余老汉，让他全家好好拜诵，领会真谛，并让他一家多多抄录，分送给寨中的乡亲，并记住因果经中所论：“心生恶念即是魔，心生善念即是佛，是佛是魔看善恶。一人传十十传百，印送此经吉星临。”余老汉欣然照做，见挽留不住，余老汉便让孙儿乘船送他们去接上双兽，然后送出泽国白洋淀，这番不再细表。
且说布袋和尚与四个娃娃弃舟登岸，继续赶往九龙峡，去寻那翦旄麈。这一日，前方出现一座高山，远观十分雄伟峭立。
布袋和尚望着此山对四个娃娃道：“娃儿们，前面是座名山大川，唤作‘云梦山’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地，这云梦山，地貌奇特，自下而上分为四层，既碧溪幽谷“下壶天”、峭崖飞瀑“中壶天”、水帘仙洞“上壶天”、天上人间“天外天”。云梦山以水见长，是个瀑的世界，潭的海洋，这些瀑潭主要源自天外天的水帘洞。水帘洞虽然高在云天外，但却水源充沛，洞泉常流，构成各具风采的九瀑十八潭。这里也曾是那纵横家鼻祖鬼谷子修道之所，也有其弟子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等在此山修道之遗存，像那讲经洞、洗剑池、孙膑峰、庞涓岭、毛遂洞等皆是佳景。娃儿们要有兴趣，本尊可带你们上山一览？”
憨娃闻听。涧谷似翻书，形如水晶房。天然造神功，确是真身像。宝座稳稳坐，天书造龙王。
布袋和尚续道：“这座涧谷称作‘卧龙湾’，也称水晶宫，‘水晶宫’是这九龙峡最雄伟壮观之地。”
接着又观赏了一处奇景“龙岩廊”，这里峡谷岩壁凹进，形成岩廊，长有百丈，宽仅数尺，岩廊两侧壁面平整，有古人雕刻的历代龙子之演变，前代文人、帝王之遗墨书法。穿过“龙岩廊”，未行多远，前面传来隆隆的水声，一条巨大的瀑布展现在面前，如此瀑布飞流直下，泻于潭中礁石之上，银花四溅，银流象帘布飞流八方，注入潭中，其势其状，世所罕见，那才是：
岩崖半壁镜，白练琼浆汿。悬河常奔涌，盘旋展神奇。喷珠泻碎玉，沟壑淌泉溪。登巅俯视览，瀑龙探海汲。腾云飞舞势，银辉耀万缕。
布袋和尚指点道：“这里是老龙潭，此瀑称作‘金龙汲水’。”四个娃娃不禁惊叹，真是天造神奇也。！五人游山赏景，兴致正浓，忽见布袋和尚目闪精光。
遂即高声喝道：“吾把尔那孽畜翦旄麈，还快快快现身，迎接你的主人，再要不知悔改，休怪吾老人家不留情面，要施佛法矣！”
四个娃娃不禁心惊，再看此地断崖绝壁高耸入云，山谷中清泉溪流激浪奔腾，古树盘石，林密葱郁。遂即刮起一阵阴风，从树林中飞出两条黑影，众人定睛观瞧，正是那翦旄麈与九龙狍。四个娃娃一见，如临大敌，各撤兵刃，准备厮杀。却见那翦旄麈跪倒布袋和尚面前，连连叩头，求主人饶恕。
布袋和尚面呈怒色，斥道：“尔这孽畜，本尊怎生交代与你？尔不光违背本尊之意，竟还自作主张，修炼妖法，结交恶友，虽还未到不可救药之地，但也是佛法难容，当受责罚！”
那翦旄麈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违拗，只是连连叩头，表示忏悔，往日那骄横凶狠之像，荡然无存，四个娃娃真正体验到布袋和尚佛法无边之威慑，是何等厉害？布袋和尚让翦旄麈交出宝物布袋，翦旄麈从背上摘下宝布袋，递给布袋和尚，布袋和尚正预接过，不曾想那九龙狍却一把将布袋从翦旄麈那里夺过，举在掌中冲布袋和尚一阵冷笑。
遂道：“俺说老和尚，你太也的不讲道理，俺这朋友凭甚么听你使唤？今日俺就要为他讨个公道，评个真理！”
布袋和尚闻听给气乐了，对这九龙狍讥道：“看来尔这小狍精还挺仗义，俺老和尚倒想看看尔有何本领给他讨公道？你不是拿到那布袋了吗？就用这宝物与本尊比比谁的法术高？”
也不知这九龙狍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恃无恐，竟真的将大布袋口张开，却没敢对布袋和尚，倒朝着四个娃娃念动了咒语，只闻风声骤起，果然四个娃娃的身子不由得被布袋吸引，站立不住，被吸进了布袋。这九龙狍一见不禁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又对布袋和尚道：“俺说老和尚,这下没得说吧！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俺这朋友翦旄麈放过，俺就把这四个娃娃交还！你看公平与否？”
布袋和尚点点头道：“尔这孽障，提的这条件倒有些道理，只是你这朋友愿不愿意接受呢？”
九龙狍转首对翦旄麈道：“俺说兄弟，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只要你答应，咱就做个交换，此处留不得爷，自有留爷处，还不是一样的独霸一方，总比受这老和尚的摆布强上百倍！”
哪知这翦旄麈却对九龙狍摇首道：“兄弟，莫要再对老佛爷无理，凭你那点道行，在老佛爷面前只是蚍蜉撼树，看在咱们朋友一场，听吾良言相劝，快快放出四个娃娃，交出宝物，跪在老佛爷面前忏悔，保证今后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吾可为你求情，保得性命，如若不然，兄弟也无力保你平安！”
九龙狍闻听大怒，指着翦旄麈骂道：“我把尔这没良心的，俺是一心救你，尔却不把吾当兄弟，既然如此，咱们就割袍断义，你既甘心做这老和尚的奴婢，俺可不买他的账，如今宝物在吾手中，又有四个娃娃做人质，俺倒要看看这老和尚能耐我何？”
说着扛起布袋，转身欲逃！可哪知布袋和尚双掌合十，口中念动咒语，只见那布袋猛然从九龙狍掌中挣脱，飞快地的回到了布袋和尚手中，只见布袋和尚将布袋一抖，四个娃娃便被抖了出来。
憨娃第一个跳起，抡动大铁勺照定九龙狍便砸，口中骂道：“我把尔这囊康货，竟敢偷袭俺们，吾岂能容尔？”
那九龙狍也不示弱，舞动双钹与憨娃战在一处，要说憨娃本不是这九龙狍的敌手，但也因为太过激愤，故而倍增胆气，大铁勺也抡得呼呼挂风，甚是勇猛！这九龙狍虽强，但有布袋和尚在一旁，本就心虚，故而一时并未占得上风，众人在一旁观战，暂无人上前助战，众人皆知，憨娃上次吃了这九龙狍的亏，一直想找回颜面，如今有了机会，也都想看看憨娃如何对付这九龙狍？这一场好杀：
镔铁大勺，链子双钹。勺舞滚滚似雷霆，钹飞旋旋胜陀螺。一个是九龙野狍成精怪，一个是佛门俗子积善德。妖邪本就少正气，替天行道胆豪阔。那个钹飞转向脖颈绕，这个勺砸定要魂飞破。呼喝呐喊震山谷，叱咤怒骂崖石落。尔来吾往不相让，舍命拼杀天浑噩。
且说憨娃长起威风，与这九龙狍一场厮杀，虽仗着一股憨气，初战未落下风，但时辰一长，便显出败相。一旁的摩罗娃失声冷笑。
修善娃询道：“三师兄，你因何冷笑？”
摩罗娃道：“这二师兄就是没个自知之明，就你那点本事，怎是这魔头的对手，却要逞能，这下好了，面子没找回来，恐又得吃个大亏，吾看他这回脸面往哪放？”
修善娃急道：“那咱们去帮他一把如何？”
摩罗娃摇首道：“这岂不更丢了二师兄的面子，吾看不妥！”
他二人正说话间，那边憨娃已是招架不住，只累的呼哧带喘，汗流浃背，大铁勺也没了力道，这下憨娃心急如焚，暗道：“倒霉倒霉！真倒霉！早知如此何必出这风头，这下好了，既丢人，又现眼。”
正在此时，忽见那九龙狍一个身子忽然飞将起来，直扑进布袋和尚的大布袋中，被生擒活拿。原来布袋和尚十分喜爱憨娃这股憨劲，见他要落败，便念动咒语，用布袋收了九龙狍。
此时的憨娃，已是体软筋麻，浑身是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顾喘粗气，还不住自嘲的叨咕着：“累死俺了！，要是有一桌酒席吃下去，这九龙狍岂是俺的敌手？”
摩罗娃与修善娃听他这般自嘲，都不禁掩口窃笑。此时布袋和尚将那九龙狍从布袋中提出，丢在尘埃，此时的九龙狍也没了那般煞气，蔫头耷了脑，但还不时的愣愣眼，显出不屈服的神态！憨娃一见他，不禁怒气再生，抡动铁勺便要将他砸死。
却被木娃阻住，对憨娃道：“二师兄不得无礼，此事得由僧祖爷爷处置。”
这时却见那翦旄麈跪到布袋和尚面前求情道：“求老佛爷宽恩！这九龙狍虽罪孽深重，该当严惩，但作为朋友，我也知他并未做太多的恶事，只求老佛爷饶他不死！”
布袋和尚闻听点点头，却合掌闭目，沉默良久，忽睁开双目，怒视九龙狍，顿将九龙狍唬得浑身颤抖，体如筛糠，那股不服之态顿失，突然跪倒叩头，祈求老佛爷开恩，饶他不死！
布袋和尚冷冷道：“本尊刚才默默掐算，自尔修炼成精后，虽也做了一些坏事，但还未到伤天害理之地步，故而本尊可绕尔不死，但从此你也不可再做这九龙峡的大王了。”
说着单掌对着九龙狍的天灵盖，轻轻一拍，顿时这九龙狍脱去人身，恢复了野狍的真身。
布袋和尚又道：‘从此你仍旧还是这九龙峡的一只普通的野狍子，尔修炼成的妖法已被本尊消弭，尔可去矣！”
这野狍果然也没了妖形，撒腿跑进了山谷丛林，不见了踪影！
布袋和尚转首对翦旄麈道：“你这朋友之事本尊已然处置，现在得说说你的事了，本尊交代你的事情尔既未办妥，还半途交了这狐朋狗友，一起做些逆事，该当何罪？”
木娃接道：“僧祖爷爷，这翦旄麈罪孽深重，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被他杀害食之，真是罄竹难书，还望僧祖爷爷莫要存丝毫善念，因果真经曰：“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时辰一到，即时就报！”故而应取他性命，以告慰被他害命的在天之灵！”
布袋和尚对翦旄麈道：“你可听到？这些恶事可是你做的？”
那翦旄麈并未惊慌，对布袋和尚道：“老佛爷容秉，属下从未敢做这些伤天害命之事，完全按老佛爷之意办事，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交了这九龙袍的朋友却不应该，甘愿受罚！那些所食骨肉，绝无一个是人，都是俺到市镇中的牛羊屠宰场偷来的，故而吾从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吃食，都是在昏暗的地方展现，让人无法辨别真假，还望老佛爷明察。”
布袋和尚闻后，点点头，遂对木娃道：“娃儿，你听明白了吗？”
木娃愕然道：“曾祖爷爷，这是甚么情况？”
布袋和尚笑道：“这事得从你们传经说起，自从如来佛祖交给你们四个娃娃在世间传播因果真经起，佛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们，知晓你们都是孩童，未经历世，对世间的善恶丑陋没有概念，为历练你们的意志，多经经残酷现实，以达到最终得成功果之目的，已对俺们这些菩萨、尊者以及仙道好友发出请求，望能在你们传经路上多多设置些障碍，已达锻炼你们辨明是非，对付各类妖魔鬼怪的能力。所以吾老人家就让这翦旄麈下山，变作妖怪，做些血腥之事，来看看你们如何应对，刚才你们已然听他讲述了事情原委，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吾老人家的掌控之中，所以他说的都是真话！”
四个娃娃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唏嘘，看来佛祖对他们真是用心良苦，这更增加了他们传经的意志。此时布袋和尚叫过翦旄麈，念动咒语，霎时翦旄麈恢复了本来面目，怎么看都是一头雄壮的丫角鹿，但见它：
头大颈长，眼小鼻仰。蹄宽多肉，四肢粗壮。顶生犄角，畸形怪状。毛红棕色腹综白，绒毛灰黑尾鞭长。只倚凶强弄虚头，枝丫插角胜矛枪。
果然是头好坐骑，布袋和尚对四个娃娃道：“这里之事吾老人家已然办妥，本应这就离去，但佛祖的传经使者十分对吾老人家的脾气，又对吾老人家恭敬有加，对你们这孙孙辈的孩儿，吾老人家怎能没有见面礼，但俺这布袋只能除妖灭怪，俺也是游走世间，很多时候都是居无定所，但天下之美景，最佳之美食，吾老人家可是耳熟能详，临走之时吾老人家就请你们吃一顿这里的美食，作为见面礼，也可对如来有个交代！”
憨娃闻听大喜，忙不迭的凑过来，询道：“僧祖爷爷，你请俺们吃甚么美食?”
布袋和尚看他这般猴急的模样，不禁好笑，遂道：“你们随吾来！”
说着领着四个娃娃，穿过峡谷来到一座村镇，只见这里街市繁华，店铺林立，众人来到一座酒楼近前，有伙计在门前招呼客人，见布袋和尚领着四个娃娃来到，急忙上前打招呼：“大师，好久不见！哪阵香风将您老吹来，还带来了四个仙童，俺这门店真是蓬荜生辉，里边请！里边请！”
布袋和尚骂道：“好个油嘴滑舌的东西，快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老友来访，让他出来见吾。”
那伙计不敢怠慢，急匆匆跑进酒楼，不多时从里面迎出一位老者，但见他：
一副古铜面，一双铜铃眼。一缕山羊胡，一对耳风扇。头戴缁布冠，对襟紫长衫。年已过古稀，身高肩也宽。手拄龙杖步履健，神采奕奕风度翩。
这老者一见布袋和尚，躬身合掌道：“阿弥陀佛！大师光临，小老儿迎接来迟，多多见谅！”
布袋和尚笑道：“老朋友，莫要这般生分，咱们已有几十年未见面，你还活的潇洒，有返老还童之像！怎么？你那伙计也没变样是何道理？”
那老者恭敬道：“还不是托大师之福，想当年老朽病入膏肓，幸得大师救命，赏了老朽一粒仙丹，既救了俺的老命，又让老朽益寿延年，大师恩德老朽终身难忘矣！这伙计是原来那伙计的儿子，父子生的十分相像，他之所以认得大师，是小老儿让画师画了一副大师的画像供在厅堂，他看得久了，固然认得大师容貌。”
布袋和尚摇首道：“老朋友，那些陈年旧事莫要再提，今天老和尚吾可是给你添麻烦来了，不知老朋友欢迎否？”
那老者闻听摆手道：“大师何出此言？大师何事不能摆平？还要麻烦老朽？以吾之见，老朽能报答大师的也就这酒楼之业，大师请里面叙话，也让小老儿尽尽地主之谊，尝尝俺这酒楼的美食，保大师既食得美味，又不犯荤戒就是！”
众人进到酒楼，来到一间雅座，但见这里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博古架上排放着古器瓷瓶。一张硬木八仙桌摆在房间正中，六把梨木雕花椅围桌而设。众人入座，布袋和尚给老者先容了四个娃娃的身份，那老者十分惊讶，更显出羡慕之色。不多时宴席摆上，四个娃娃一见却又是不同，这宴席：
风味菜肴，特色美餐。驴肉火烧藁（gǎo）城面，百吃不厌。金凤扒鸡白玉脯，脱骨味鲜。西河肉糕，蒸菜装盘。香河肉饼韭花汤，临城酥鱼河虾煎。菜锅蒸饺缸炉饼，石城兔块杏仁蛋。金毛狮鱼黄颡（sǎng）焖，棋子烧，坝上莜面。高碑店产豆腐丝，拌野菜，正定崩肝。土荷叶鸡驴打滚，行唐饸饹腌肉面。吃血馅饺豆沫汤，色泽银红烧北南。
老者指着这些菜肴对众人道，几位佛门，尽管放心食用，这里只有吾这小老儿是吃斋念佛之人，故而平时吾也是吃素，所以就让厨师傅按着吾这就楼的菜谱，全部用素食材制作，虽然看上去有鱼有肉，但都是素肴。
布袋和尚笑道：“看来你这老伙计真是做买卖的奇才，这种菜肴都让你鼓捣出来，真是不易！娃儿们不用客气，尽情享受吧！”
顿时满堂欢声笑语，尽情放散。众人在这里歇宿一晚，次日四个娃娃准备了行囊，牵出三只神兽，与布袋和尚一同出了酒楼，那老者送出，临走木娃没忘记传经之事，拿出一侧抄好了因果真经副本，交给这吃斋念佛的老者，让他可以经常吟诵此经，并能在这里传播，老者十分虔诚的应允，保证让这里的百姓都能得到真经的传授，知善念，却恶念。
诸事已毕，布袋和尚乘上翦旄麈驾云而去，四个娃娃与那老者跪倒恭送大菩萨，随后四个娃娃登程，继续传经之路，这才是：
秀山丽水也有险，弥勒指点过难关。
如来用心确良苦，暗渡四使因果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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