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彼岸第3章 断梦少年
清晨，娇嫩的小草沾着晶莹的露水，晨曦洒下圣洁的光辉，清风徐来，小草在微风中摇曳，晶莹的露水滑落至地面的枯枝败叶之上，响起清脆的滴答声。 元尘嘴里叼着草根，肩膀上扛着扁担，手提柴刀，上山砍柴，只不过样子看起来有些拽，宛若不良少年。 小清涵和以前一样，依旧蹦蹦哒哒的跟在少年身后。 林地中，元尘捡起一根根干枯的木柴，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随后砍了一条藤蔓，将所有木柴绑了起来。 远处走来两道模糊的身影，步履很轻，身体仿佛没有任何的重量。 元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奇的望着那两道渐渐走近的身影。 一位老者，衣着古朴，皱纹满面，头发花白，眼睛都有些浑浊了，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似乎藏着一片世界，经历过沧海桑田。 他虽然年迈，但精气神却依旧旺盛，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少女十二三岁左右，一袭玄衣，面带轻纱，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垂落至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眉毛纤长，睫毛弯弯，一双美眸很有灵性，空灵而纯粹，玉颈白皙细长。 玄衣少女身姿曼妙，皮肤白皙细嫩洁白无瑕，尽管面纱遮掩了容颜，但依旧隐藏不住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恬静而飘渺。 元尘看着玄衣少女的眼眸，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充满自然的灵性，让人不由自主陶醉其中。 她的眼睛实在太清纯、太纯粹了，仿佛只要望着她的眼眸，就能忘记世间一切烦恼，只留下永恒的美好。 玄衣少女微微侧脸，移开目光，她的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充满美感，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老者看了一眼元尘和小清涵，问道：“小友一天砍多少柴火？” 元尘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道：“砍够了就回家，没认真数过。” 他看向老者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轻笑道：“我姓陈，名苍生。” 元尘抱了抱拳道：“此处偏僻，老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陈苍生伸出苍老的手掌，在空中轻轻划过，笑道：“游历大江南北，翻越青山绿水，看看苍生。” 小清涵大眼睛转了转，兴奋道：“哥，这老先生和你有缘，他喜欢看苍生，你喜欢看星空，说不定上辈子你们还是兄弟呢。” 元尘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作揖道：“老先生勿怪，小妹从小调皮，多有冒犯。” 陈苍生摆了摆手，向前走去，有些遗憾道：“我倒是希望我们有缘，可惜我们并无缘……” 元尘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嘀咕道：“我和那玄衣少女有缘还差不多，谁稀罕和你这老头子有缘……” 远处，即将进入元村范围的陈苍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向旁边的玄衣少女道：“和老的就无缘，和年轻漂亮的就有缘，这少年不太正经……” 玄衣少女眼眸平静如水，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平静，声音悦耳道：“此人没有修炼天赋吗？” 陈苍生叹了一口气道：“很有味道的一个少年，可惜根骨平平，甚至可以说毫无根基，恐怕一生都无法破开玄胎壁。” 玄衣少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小清涵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眼前，自言自语道：“那个姐姐好漂亮，比水瑶姐姐还要美上很多呢，我以后也要长这么好看才行。” 元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发什么呆，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快去帮忙捡木柴。” 小清涵小手叉腰道：“村里很多哥哥都给水瑶姐姐送吃送喝的，谁说好看不能当饭吃了？” “我以后也要长的美丽动人，肯定会有很多人给我送东西吃的。” 长漂亮就是为了吃的，就这点出息？元尘感觉十分无语，摇了摇头，随后继续捡干柴。 第二日清晨。 有邻居告诉元封和风琴，让他们带着元尘前往姜村长家，说有仙师前来元村挑选弟子。 元封和风琴听后十分惊讶，他们在年轻时也曾见过一次仙师，可惜他们二人没有修炼天赋，没被选上，因此成了遗憾。 此时听闻有仙师前来，又惊又喜。 元封露出笑容，激动道：“希望小尘有修炼天赋，圆了我们年轻时的梦。” 风琴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听闻修炼能长生，也不知道真假，要是小尘能被选上，我们此生再无遗憾了。” 元尘想起了昨日的老者和玄衣少女，以及老者对他说的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蹙起浓眉，心中忐忑不安。 不久后，众人赶到姜村长家的庭院前。 元村四十名少年，尽数到齐，众多少年少女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显的热闹非凡。 姜村长名为元姜，六十多岁了，模样有些苍老，他点了点手中的拐杖，威严道：“大家请安静，今日有仙师前来挑选弟子，你们站好，不要喧哗。” 陈苍生和玄衣少女走进庭院，引起一阵阵骚动。 元尘看向两人，嘴角有些苦涩，叹了一口气，低语道：“果然是他们……” 他想起老者和他说的话，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无缘二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便是仙师？” “啊，那玄衣姐姐好美。” “是啊，隔着面纱都能感受到惊心动魄的美，犹如天仙一般。” …… 众多少年少女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讨论的极为热闹。 大半少年眼睛发直，盯着玄衣少女看个不停，几个缅甸的少年面色发红，忍不住偷看，她实在太美了，宛若天仙。 陈苍生伸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扫了一眼下方的人群，在元尘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低语道：“你二人站到最前方来。” 陈苍生看向两人道：“修炼一道极为凶险，轻则受伤，重则毙命，但修炼之人就要敢于逆天改命，与命运做斗争，你们根基不错，是否愿意成为人道院弟子？” 少年和少女对视了一眼，激动道：“弟子愿意。” 人群中，元风叔和风婶狂喜，他们二人是少年的父母，少年名为元玄，十二三岁，面目俊朗，身躯挺拔，英气十足。 元姜村长也露出笑容，他是少女的爷爷，少女名为元水瑶，也是十二三岁模样，双腿修长，肌肤雪白，容貌清丽出众。 陈苍生道：“你们二人好好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出发。” 元玄与元水瑶对视了一眼，作揖道：“是，弟子遵命。” 陈苍生挥了挥手道：“其他人都散了吧。” 人群中，元尘心有不甘，硬着头皮走向前去，询问道：“老先生，能否收我为人道院弟子？” 玄衣少女眼波流转，向他看去。 陈苍生摇了摇头道：“昨日就和你说过了，我们无缘，即便你成为了人道院的弟子，也不过是去送命罢了，修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个中年人犹豫了片刻，低语道：“仙师，我记得以往不是有那个什么石，哦对，那个感应石来验证根基的吗？您刚刚就看了一眼，会不会看漏眼了呀？” 有人附和道：“对呀，仙师，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陈苍生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交给那几个心有不甘的中年人，低语道：“你们倘若不信，便自己验证吧。” 感应石，一种验证修炼天赋的奇异石头，据说是用天外陨石炼制而成的，倘若有修炼天赋的人手握感应石，此石则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众多少年少女围在四周，手握感应石，一一验证，可惜，没有一个人能令感应石发出光芒。 众人只能遗憾离场，失望而归。 空空荡荡的庭院里，元尘保持着手握感应石的僵硬动作，仿佛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久久没有动弹。 他从不信命，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验证与打击，令他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脸上早已没有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 风琴走了上来，轻语道：“尘儿，我们回家吧。” 元封轻声道：“小尘，我们回家吧。” 小清涵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清脆道：“哥……” 铛！ 感应石从元尘的手中滑落。 他面容朝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强忍着悲伤转身离去，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人的命运要由一块破石头决定，不是说修行是为了逆天改命么，不是有句话叫人定胜天嘛……” 玄衣少女眉毛微微褶皱了一下。 夜幕降临，月亮不见踪迹，群星隐藏，这个夜晚，格外的黑暗。 元尘坐在木屋前的门槛之上，眼神带着迷茫，没有了以往的光彩，他以前喜欢看星空，那是因为听闻修炼能开山裂石、排江倒海、飞天遁地。 飞上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俯瞰世间一切繁华，那是他从小的梦想。 此刻，美梦断了，他仿佛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以后要飘向哪儿。 木屋内，元封对着风琴摇了摇头，低语道：“让小尘一个人安静一会吧，他需要时间。” 风琴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以前不该给他讲关于仙师的事，或许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小清涵看着门槛前那道郁郁寡欢的身影，只觉得心情也有些沉闷，不再像以往那么活泼好动了。 夜里，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洒落大地，将花草树木打得东倒西摇，林间小路变得极为泥泞。